制,不僅僅只有他的情緒,還有他的心。
他的心頭,微微一顫,目光,朝柳若晴遠去的背影,加深了幾分,瞳孔漸漸縮起,直到柳若晴的背影,在他的眼底越走越遠。
言絕也不知道言淵突然間愣愣地在想什麼,只是,他倒是被老九剛才這行為給驚到了。
老九從來不是一個善於表露情緒的人,哪怕再生氣,也都是不動聲色,可剛才,他竟然幼稚到在大街上跟天心爭論自己是不是禽獸這件事,不但讓他覺得好笑,更讓他覺得吃驚。
這老九,還真是越來越容易被天心那丫頭影響了。
前段時間,他聽御醫說,老九帶著天心去過裳兒的公主府,用她的血給裳兒解毒卻沒結果,這中間,恐怕有什麼貓膩在其中。
如果眼前這個柳天心真的還是西擎的公主便罷,可若她不是,那麼她嫁入東楚,接近老九的目的,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知道老九有沒有想過這一點。
希望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吧。
言絕看著言淵暴怒的側臉,眼底,染起了一絲小小的擔憂。
老九不是一個輕易動情的人,可一旦動了情
言絕沒有再繼續想下去,只希望天心有一天千萬不要讓老九失望才是。
“既然九嬸不願意隨朕同去,朕還是自己過去吧,兩位皇叔還是先行回宮吧。”
言朔有些失望地長長嘆了口氣,跟著,提步朝西郊的方向走去。
言淵黑著一張臉,一聲不吭地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老九,你對天心上心了吧?”
就在此時,言絕漫不經心地丟擲了這個問題,讓言淵行走著的腳步驟然一停。
側目看向言絕,見他雖然在跟他說話,目光卻是沒有焦點地看著遠處,表情帶著意味不明的深意。
“柳天心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就算我對她上心,很奇怪麼?”
言淵還介意著先前言絕跟柳若晴之間的互動,跟言絕說話的時候,滿滿的敵意,口氣也是明顯的生硬。
言絕看向遠處的目光愣了一愣,而後,淡笑著收了回來,倒是沒有接言淵這句話,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問道:“聽說,你帶著天心給裳兒解毒了?”
言淵沒想到言絕會問起這個,愣了半秒之後,點了點頭,“嗯。”
“有效果嗎?”
言絕接下去的問題緊跟著拋了過來,聽著漫不經心,卻讓言淵有些猝不及防。
他看了言絕一眼,沉著臉沒說話,只是聽言絕繼續道:“如果沒效果的話,你有沒有想過其中可能出現的問題?”
言淵的拳頭,因為言絕這個問題而悄然握緊,心裡自然明白言絕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沉默片刻之後,他才道:“我派齊風去西擎查過,她就是如假包換的柳天心,齊風是不會出錯的。”
他似乎是在刻意地跟言絕強調這一點,更確切地說,他是在跟自己強調。
至於原因,他不清楚,甚至,他完全意識不到。
言絕靜靜地聽著,薄唇,輕輕扯動了兩下,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最後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拍了拍言淵的肩膀,道:“陪我進宮吧,好久沒回京了,皇嫂一定是想我了。”
中秋的宮宴是設在晚上的,只是,好些大臣的女眷都早早就進了宮,去了太后的長壽宮,陪太后閒談聊天。
柳若晴身為靖王妃,自然免不了被叫去長壽宮。
柳若晴是最煩跟這些官家女子打交道了,總覺得虛偽得很,雖然也不能一概而論,可是,她的潛意識裡,對這些官家女子總是有些莫名得排斥。
“爹爹,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女兒今天在街上所受的委屈,您一定要為女兒討回來。”
長壽宮門口,龐月秋挽著龐太師的手臂,撒嬌道,想起早上在街上捱打的事,就恨得牙癢癢。
尤其是想到聿王爺跟那個賤丫頭那般親近的模樣,她就恨不得將那個賤人碎屍萬段。
龐夫人也是面露不滿之色地走在龐太師身邊,幫襯道:“是啊,老爺,月秋從小到大,我們都捨不得罵她一句,那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敢動手打她,這一次,你可一定要把她找出來,好好教訓她一頓。”
“好,好,好,都聽你們的。”
龐太師寵溺地拍了拍龐月秋的手,道:“等過完節,爹就著手幫你調查那個不知死活的野丫頭,行了吧?你呀,等會兒見到太后可不能這樣板著臉,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