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聲音異常乾澀,“我在瑞士的三個銀行戶頭裡存著一些錢,那是我畢生的積蓄。你幫她,錢給你,無論結果如何,絕不食言。”
林軒搖頭:“我不要你的錢,沒理由。”
那男人冷笑:“不需要理由,你幫她,就是我這樣做的理由。”
林軒一笑:“朋友,我做事不為錢,但我答應你,會竭盡全力去做,絕不傷及無辜。”
另外三個男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你幫她,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隨時可以拿去。”
他們身在暗影之中,林軒看不清每個人的面目,但能感覺到他們就像四團烈火一樣停在柳白身後,隨時願意為她去死。而且,只要柳白一死,這四團火也跟著就滅了,在這世間不留痕跡。
這是一種“愛”,但又是扭曲的、不理智的、狂野的、絕望的愛,與世間大多數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愛情並不相同。他們四人,是在用生命和靈魂“愛”著柳白。
“我竭盡全力,做到最好。”林軒說。
第一個開口的男人低聲說:“我能感覺到,上一代‘智人’就在那冰牆後面,那個世界瑰麗浩瀚,是我們眼前這個世界再發展幾萬年都比不上的。那麼,他們的醫學一定已經發展到無所不能的地步,我們現在面臨的很多不治之症,對於他們來說,早就是極小的問題,舉手之間,就能藥到病除。所以,我只求你進入那個世界以後,代我們請教如何才能治癒她的病。”
這其實就是柳白一直在此處等候林軒的原因,只不過柳白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而要借他人之口。
究其實,她再強悍,卻只是一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有致命的弱點,終生無法擺脫。
林軒向那男人點頭:“我會盡力,但方便的話,請向我公佈更多情況,我必須有更多知情權,才能知道應該怎麼幫她。”
那男人長嘆:“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權力說,十年了,我就這麼跟隨著她,她從未說過要我幫她,但我知道,自己這條命都交到她手上了,只要醒著,就要全心全意地為她做事。”
其餘三人默默地點頭,想來跟這男人都是同樣的心思。
四個男人同時愛著一個女人是一種大悲劇,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有很多事是人力所不能扭轉的,因為那就是命運的安排。
冰牆那邊有強光次第亮起,忙碌奔走著的人都靜止下來。
“就快要開始了。”那男人說,“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這些話其實是向著柳白說的,但柳白依舊沉默,臉色慘白,似乎並不想向林軒說出實情。
“小白,我可以說嗎?”那男人問。
柳白長嘆:“生命重要嗎?一個人的清白名譽重要嗎?你要知道,我代表的是整個柳氏家族,而不是一個人。我活著的每一分鐘,就算不能為柳氏家族增添榮譽,至少也不能為柳氏家族抹黑。從一出生開始,我父親就教導我,柳氏家族每一名子弟,都要以家族榮譽為重。大學時,我跟一個美國來的留學生交往,他的父親是美國tg石油公司的總裁,擁有傾國財富。我本可以有美好的未來,但我父親卻因為對方是美國人而否決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始終認為,中國男人可以娶美國女人,中國女人卻不能嫁給美國男人……”
林軒曾在媒體上讀到過柳白父親的事蹟,那是一位極度愛國的大企業家,無論公開場合還是私人聚會,言必稱“國家興旺匹夫有責”,曾將自己全年薪酬捐獻出來,賑濟南方水災、地震,為災民們重建家園。可以說,那是一個紅心紅皮的中國人,觀念守舊,固執己見,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國家的事。
“tg石油公司”的名稱令林軒有些警醒,因為他知道有一個非常事件是跟該公司有關的。那件事發生在1968年1月,美國tg石油公司勘探隊在土耳其西方大洞穴地底270米的地方,發現了一條深邃無比的隧道,洞內高約4米,洞壁洞頂光滑明亮,顯然為人工穿鑿打磨而成。洞內到處是蛛網似的橫洞,如同一個巨大的複式迷宮。
該事件是全球地底不解之謎中的一個,那隧道由地底270米開始,最深處超過1500米,橫向寬400米,縱向深達一公里半,其層數、節點、分支不計其數。當時全球頂尖的十大探險家都來過這裡,曾計劃聯手發掘其中秘密,最後卻因為有人迷失其中而計劃擱淺。
遠處,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來。
“在通知我們回去了。”柳白說。
那男人急了:“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