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一拍大腿,從熒幕後抬頭朝從容揮手。“OK,這條過了。從容,你先休息半小時,這邊要先佈置下個場景。”作為導演,當然有人會來跟他彙報劇組的新動向,比如來了不速之客……
其實從容和喬以函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但每一次似乎都無法平靜。瞄了眼遠處,梅子寒正纏著高希文問東問西。還好,如果他們兩個摻和進來那就更麻煩了。
從容只帶著方庭去休息室,而且特意讓她守在門外,劇組人雜嘴亂,她可不想再像先前一樣不斷有人闖進來。
喬以函一人獨坐在沙發上,面前的咖啡未動分毫。依舊精緻的妝容,依舊得體高雅的穿著,可亮眼的鵝黃色小洋裝也沒掩住她此時身上那股消沉之氣。似乎被突然而來的開門聲驚嚇到,喬以函猛的轉頭,看到是從容,臉色變了幾變。從容無法從她複雜的眼神裡分解出具體的情緒,是喜是悲、是怨還是恨?最後那眼裡所有的情緒終化成淡淡的一絲微笑。
“不好意思,到這裡來找你。不過你放心,我保證外面的記者沒有拍到我。”
以喬以函的本事,從容相信她又這個實力說這句話,淡然的回以一笑,“有事?”
“我已經找了你一個星期了,但全被凌子墨擋了回來,所以只能很冒昧的來劇組找你了。”“確實很冒昧!”從容的驚訝之情被忽然出現的另一個聲音打斷,方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擋得住的,此刻門口站著的正是面色陰沉的高希文,他後面緊跟著的則是一臉玩味的梅子寒。
高希文不著痕跡的走到從容邊上,微微擋在喬以函和她之間,“劇組正在趕戲,並沒有時間招待你。”對於喬以函,高希文有一種本能的防備,即使她看上去永遠是那麼溫順斯文,但是在他眼裡她無疑是一個攻擊性極強的敵人,五年前她可以讓原本深受大眾萬千寵愛的從容變成眾矢之的,五年後一見面又讓她車禍受傷。
高希文的敵視,喬以函又怎會不知,有些自嘲的垂眸。
從容捅捅擋在自己面前的高希文,對韓家那邊的人他現在比自己還敏感,用口型無聲的跟他說沒事。“坐下說吧。”從容示意喬以函坐下後才轉身對梅子寒,“子寒,你來湊什麼熱鬧,出去看拍戲呀!”高希文既然來了那就不可能離開的,但至少也把梅子寒這個小祖宗給請走,省的添亂。
梅大小姐雙手抱胸倚在門邊,完全沒有要挪地的意思,“裡面外面都是戲,而我對裡面真人版的這出比較感興趣。”
從容覆額,真是頭疼,怎麼都撞在一起了。
“沒關係。”既然都找到劇組來了,喬以函自然知道有些人她是避免不了的。“從容,今天來我是有件事想拜託你……不,是求你!”
從容的身體不自禁一僵,上一次喬以函求她的是什麼,求的結果又是什麼?喬氏千金什麼東西沒有,她所求的又豈是一般人給得起的。
“你這不僅僅是冒昧了吧,喬小姐。”還未等從容有什麼反應,高希文已經先一步出口。“以你們的關係,不管是什麼事,你覺得從容有幫你的立場嗎?”
高希文這樣的反應,喬以函一點也不意外,她只是輕輕的看了他一眼,便直直的走到從容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眾人俱撼!高希文一愣之下連忙把從容拉開,而梅子寒也站直了身體,驚愕的看著她們。這是在重演五年前的那經典一幕嗎?
從容臉色慘白的拽著高希文的手,陣陣的冰冷從血液裡噴湧而出。
喬以函的眼裡有不屬於她的脆弱,那從來溫潤優雅的臉上也爬上了恍然與不安。
“韓琦不讓我見寶寶!”
“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不要拉從容下水。”希文把從容護在身前,他知道對她來說喬以函下跪的殺傷力遠超過許多的攻擊與謾罵,那是最無形的利器。
“從容……你知道的,他只會聽你一個人的話。從容,我求你,我要寶寶,我只有寶寶了……”喬以函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脆弱與無助,對她來說找到從容面前已經是她最後的希望了。而她要她的女兒……
你終於出手了嗎?從容靠在高希文的懷裡,疲憊的閉上了雙眼,也掩住了裡面那難以消散……痛苦。
番外:記憶之殤1
從容知道喬以函。
頂著第一名媛的頭銜,各種時尚雜誌封面及電視報紙並不缺她的身影,但這卻是她第一次見到本人。RED BEAR咖啡廳是從容和高希文最經常光顧的約會地點,這裡隱蔽而安靜,狗仔鮮少會注意到這裡,最重要的是從容喜歡這家店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