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結束,當初的聯盟協議必然生效,便是將皖越國割地五五分成,只是皖越國正好有四個地都一個藍珠皇城,而這皇城地理優勢甚好,又是財源聚集地,不偏不倚地佔在正中的位置,因此天啟國與漪蘭國都想要這塊地段,在商討此地段都互不相讓,很快聯盟的關係漸漸變得緊張起來。
我依舊在王府中過著悠然自在的日子,晏楚簫因為國事而忙得不可開交,時常兩三個星期見不到他的面。
自從上次竹林我決絕地離開漠向雲後,他就再也沒來找我,每當夜深人靜,自己在床榻孤枕難眠,我總是忍不住取出白玉笛來吟奏兩曲,無聲息的涼夜迴盪著悠悠揚揚的笛音,絲絲旋律緊扣著這秋月的荒涼與內心的空蕩。
午後我坐在樹蔭下撥果仁吃,聽得碧玉說兩國為了那一處寶地,已經有些鬧僵了,現在眾人都在傳言天啟國之所以先要同漪蘭國合作,是因為想借合作之由不得讓漪蘭國幫助皖越國的機會,這樣先拿下皖越國後,便可進而攻打漪蘭國,而姬珠國本就服從了天啟國,如果天啟國計劃得逞,除了閉關鎖國的修氓國,天啟國算是稱霸一方了。
而此次的藍珠皇城就是一個導火索。
我聽了碧玉一陣唏噓,疑問道:“漪蘭國能這麼傻,讓天啟國得逞?”
碧玉拿起石桌上的果子,替我剝了起來道:“我聽小福說,經過縝密的計劃,碧淵皇與王爺想想來個將計就計,欲擒故縱,但具體什麼法子,這等機密之事哪能走漏風聲呢。”
“這還不叫走漏風聲?這事情不要再讓小福亂說去。”我咬了一口果仁無奈道。
“放心吧,夫人,小福只同我說了說,是想告訴夫人,最近王爺為了這次計劃,可能一兩月不能回家了。”
“他要在皖越國呆很久嗎?”我問。
“是呢,夫人,想王爺了吧?”碧玉安慰我道:“等這次事情結束了,相信王爺就可以天天陪著你了。”
我莞爾一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心裡卻很是擔憂,早在戰事未開之時,就聽說天啟國的大皇子二皇子得知漠向雲回去就被封王儲之事,很不滿意,趁著漠向雲在漪蘭國協商聯盟的空檔,欲謀權篡位,刺傷了炎晉皇,假傳聖旨稱炎晉皇病倒無力治理國事,將大皇子被封為王儲,繼承王位。等漠向雲趕回之時發現形勢大變,自己險些被他兩個皇兄設下的陰謀致死,後來漠向雲不知用了什麼計謀,將奄奄一息的炎晉皇救出,並控制了他的兩個哥哥。受了傷的炎晉皇年事已高,又未能及時治療,留下一道遺旨就昇天了,漠向雲拿著先皇的遺旨順利地登基稱帝,他的兩個哥哥則以弒君大罪成了天牢裡秋後問斬的階下囚。
那時候我在茶樓裡,聽到得都是說凌軒王慕盛多麼足智多謀,手段凌厲等等讚譽他的話。我從未見過漠向雲做凌軒王的樣子有多麼威嚴凌厲,很難想象平日溫潤如玉的他也會做事狠決果斷,不留餘地。
如今漠向雲已為天啟國至高無上的華尊皇,如果真得同謠言所傳,天啟國欲攻打漪蘭國,不知道會用怎樣的計謀對付晏楚簫他們呢?
不過碧淵皇與晏楚簫又不是笨蛋,我是不是擔心的有些多餘?
日子越來越寒,眼看著深秋中的天空湛藍冷清,銀杏樹的半扇玉葉泛黃飄零,我拾起一枚葉子,心中存著這秋的悲寂,晏楚簫半個月沒有回府了,兩國的形勢已經漸漸白熱化,彼此都明瞭這層友好的關係就如一盞紙糊的燈籠,紙是保不住火的,但兩邊都不想自己來打破這層關係,都不敢輕易地點燃這紙燈籠。
直到漠向雲在藍珠皇城大興舉辦酒宴,說是為這次聯盟成功慶祝一下,邀請了漪蘭國所有的皇親貴族一舉參加。
聯盟之事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漠向雲此次才想起慶祝,只怕另有動機,搞不好就是一個鴻門宴。
得知這個訊息的第二天,晏楚簫就從千里的皖越國回來了。
我立在池塘邊上,看著風塵僕僕的晏楚簫俊急急朝我走來,我眼神竟然有些溼意,一別這麼久,我心中忽然明白那夜夜空蕩寂寞的滋味都是因了想念著這個身影,不禁急急邁著步子,撲到他的懷裡。
晏楚簫離開的太久,我聞見他的身上都是陌生的塵土氣息,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想尋找著一絲絲我最熟悉的白木香氣。
“鳶兒,你在聞什麼?”晏楚簫沉柔道。
“我最喜歡的味道,你身上怎麼沒有了?”我一邊像小狗一樣地在他身上嗅著,一邊疑惑道。
“你最喜歡的味道是什麼?”他問。
“你最近沒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