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操心了。一來母親這樣在京城不習慣,要回鄉;二來我為長子,既然已經高中,不日便要上任,家中有些事情也該處理一下才對。不過我也不敢多呆,大哥也知道的,朝廷的任命大概也快下來了。”王拱辰說道。
“也是。弟妹可好?”歐陽修說道這裡立刻換了一副笑臉來。
王拱辰有些羞赧的說道:“我剛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這裡四下一看並無人便起身將房門關上接著說道:“我聽內人說薛家嫂嫂實在是個賢人。大哥聽說了嗎?”
“此話從何說起?”歐陽修有些納悶。
“你可知道薛家那些陪嫁的嫁妝都是薛家大嫂置辦,這都還是其次,她曾經對內人說過:想來有這些銀子做家底,兩位姑爺將來都做個勤政愛民的好官,不用為金銀所累。這樣的見識讓我又慚愧,有振奮。”王拱辰便將夫妻夜間的私聊之語說出。
歐陽修頗有些嘲笑的意味看著王拱辰說道:“原來二弟娶薛家千金就為這點嫁妝?”歐陽修心中卻暗自琢磨,嫁妝對我們這樣貧寒之人卻是也算豐厚,可是也不過按照普通人家的樣式置辦的。說什麼不為金銀所累的話雖然中聽,有何大驚小怪的。
“說來慚愧,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我也不是沒有做過,可是這個卻不同。這些是薛家陪嫁給女兒的嫁妝,縱然豐厚也無妨。但是其嫂的這番見識著實令人敬佩。要不是嫂嫂去尋妹妹了,回門那日說不定還見得到。”王拱辰說道。
歐陽修本來不注意的,突然聽到王拱辰說去尋妹妹了,立刻就想到大婚那日白玉也說要去尋失蹤的妹妹便隨口問道:“嫂嫂是哪家的姑娘?”
“說是錦城白家的長女。”王拱辰也隨意回答道。
歐陽修聽到這句話像是本雷擊中一般忙接著說道:“這麼說起來竟然和三弟是同鄉,都姓白,說不定還沾親帶故的。不知道這位嫂嫂的芳名是?”
王拱辰沒有想到歐陽有此一問忙說道:“大哥何不自己問問大嫂?難道只有我內人是薛家千金不成?”
“二弟何必繞彎子?”歐陽修有些緊張,難道他真的猜中了。
“閨名白冰玉。”王拱辰說道。
歐陽修像是被雷擊中一般,難道他猜中了?可是一切都早已經無法挽回了。
“二弟咱們去喝酒吧!”歐陽修說道。
王拱辰鬧不明白大哥這是突然怎麼了,平日裡他不是這樣的。難道大嫂沒有告訴他嫁妝的事情他生氣了?或者……
歐陽修從新婚妻子那裡證實了關於白冰玉的點點滴滴,心中便更加懷疑了。原來他的感覺一直都沒有欺騙他,他想要迫不及待的去證實,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猜對了又如何?他能做什麼?此時此刻他什麼也做不了。
那麼就當不知道,至少她還是他們的小弟。
“公子,前面就是徐州府了吧?”碟豆問道。
“應該是,等會找個店家喂喂馬,弄點吃的。宴席上跑出來只怕你也餓了。”白玉吩咐道。
“我倒不怎麼餓,只是馬肯定餓了。我們餓不要緊,我們不出力,這馬兒餓了,可就耽誤該功夫了。”碟豆知道白玉自從知道了這個事情一直都很沉重,想勸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可是白玉的臉上絲毫沒有笑意只是說:“知道了。”若是往日她定然已經笑了,可是她現在卻笑不出來,白家出現了這麼多的變故,她還如何笑的出來。
“晚上要趕夜路,等會你最好在徐州府添些衣服。馬上便立秋了,夜涼如水。”白冰玉一邊將馬遞給店小二一邊吩咐碟豆。
“知道了公子。”碟豆也不打算多說。
“小兒兩碗麵!”白冰玉交代完轉身去了店中找了個位子坐下。
“小二,好酒好菜只管上。”一位輕裘緩帶的公子,眉清目朗,風度翩翩。唯有那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極不安分的樣子。大略大量了小店一番,眼睛卻停留在了白玉身上,輕輕的撇撇嘴,陰險的一笑,便假意湊了上來。
“公子若不介意小弟拼個桌?”那公子問道。
“我們介意!”碟豆生平最厭惡這樣的花花公子,斷然拒絕。碟豆本以為自己說的這麼決絕他該知難而退。
白玉撇了一眼這人,心中有些詫異,這人好面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他。
“幹嘛那麼火大,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那人大大方方的坐下,毫無羞恥感。
碟豆不是能忍的人,這裡不是薛府也不用顧忌小姐是否為難,便準備教訓這人一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