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裙的奇怪模樣,基於她是舞流雲的朋友,她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正因為他們當她只是他的普通朋友,因此一些話題他們在她面前也不會刻意迴避。
就像現在,她人在客廳吃水果,傭人們在廚房忙碌,交談的聲音仍大到她足以聽得見。阿拉伯人的大嗓門真特別。
“呃,你知道嗎?聽說哈特主人有意讓穆蘭德少爺迎娶妲達小姐呢。”
“妲達?”另一個女傭說:“不是說少爺有未婚妻了?”
“那不僅僅只是聽說。”停了一下,她又說:“少爺要娶妲達的事可是今天我上市集購物時,從哈特主人家的傭人那兒聽來的。”
“那訊息相當可靠嘍?”
“可不是。也好啦,兩家都是名門,對方的財富也過得去,而且妲達小姐又是美人,配得起少爺的……”
他們的對話一句一句傳入言琛耳中,一寸寸地令她擰緊了心。手中的水果是自己最愛吃的哈蜜瓜,她卻突然沒了胃口。心中不斷地吶喊著,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她的心混亂成一片,窒息的感覺令她白皙的臉更顯蒼白。
她有股想哭的衝動,卻心痛得哭不出來。
她……怎麼會對傭人的話有那麼強烈的心緒反應呢?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背叛,甚至被拋棄!
為什麼?她不是隻是對舞流雲頗有好感、只是喜歡?那麼,她那麼大的情緒反應所為何來?突然間,她腦海中頓現一個字,那字像很陌生,又像已在她心中擱放許久一般熟悉。
愛?!
言琛吃驚不小,帶著小心翼翼的心情,她開始追溯起她初識舞流雲到此時的心情……
高傲自負的她在遇到行為舉止和自己理想物件,簡直是“顛覆版”的他時,初初她的確是很難接受,可是,又似乎不得不為他所吸引。舞流雲似乎天生就有這種魅力,能迷惑她未曾防備的心魂。
至於什麼時候由好感轉為喜歡,又由喜歡提升到愛,她自己也無法分別。
也許是她看到他救人時認真專注的神情,也或許是他從杜拉手中救了她,又在她生病時不眠不休地照顧她……
總之,這一刻她終於肯正面地對自己承認她對舞流雲的感情。但她才肯面對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卻發現他打算迎娶別人,她情何以堪?
正當她窒鬱得連呼吸都彷彿快成困難時,舞流雲走進了屋子。
“言琛?”他叫喚她,她卻沒反應,於是他又叫了她一次。“難得呢,我以為你啥時候變得溫柔文靜了,原來是發呆來著。”他似乎習慣了一見到她就非得逗著她玩。
以往言琛會理直氣壯反駁他的話,但一知道舞流雲的“背叛”後,他的每一句開玩笑似乎都成了他“拋棄”她的理由。
“我就是愛這樣,你管得著嗎?”她難受無比地嗔道。
“管不著,也不想管。”是他根本想包容她的一切。
她可愛和令人頭疼的地方就是她那倔強的脾氣,以及無人可及的伶牙俐齒,失去這些,她似乎就不再是他所認識的言琛了。
他包容的言語在此時極待人安撫的言琛聽來,是多麼的令她心痛!她不禁大聲地說:“你……你的確沒有這樣的權利!”她激動的站了起來。
言琛心中不斷地吶喊,原來你對我完全不在乎,難怪……難怪會另結新歡。
舞流雲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激動起來。以往她和他鬥嘴也常氣呼呼的,可卻不曾像現在這樣。那模樣像是為了某事而傷心、絕望。
“你……”他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即被她用力拍掉,瞪著他的一雙水眸蒙上一層令人心疼的霧氣。
“我……我討厭你!討厭死你!”一旋身,她快速地跑上二樓。
舞流雲莫名地愣在原地,不知道她今天的激動情緒從何而來。
他招惹她了嗎?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沒有啊!
女人吶,女人。他十幾歲就徘徊流連花叢,什麼樣的女人沒遇過?偏偏沒遇過言琛這一款的。
在遇到她之後,他深深的知道,女人其實也可以很恐怖的。
而他,偏就愛上她這個恐怖的女人。
以前不相信緣份的他,還真不得不找“緣份”兩字來當他愛上她的註解。
為了不想成天悶在舞流雲家胡思亂想,言琛接受了在阿拉伯從事醫學研究的好友威爾的邀請,一塊參加宴會。
再過幾天她打算回美國了,父母在得知她遭綁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