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有沒有好好地跟上來。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是出於同情還是因為自責?她是知道陳柏毅腳崴的人,如果她能勸穀雨……
算了,那個傢伙,沒有人能勸得了……
下了樓梯,小滿依然走在陳柏毅身旁,期間她幾度想要開口安慰他,想讓他不要太難過,但又怕陳柏毅不高興,還是沒有說出口。
倒是對方先有了反應。
“夏小滿,你也覺得我很失敗是不是?”
小滿一驚,趕緊澄清:“不不不!我沒有!我……我覺得你特別了不起……真的,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包袱,你受了傷還能上場已經很厲害了,不是你的錯,你是為了班級……大家都很佩服你……你……你千萬不要自責……”
小滿有些語無倫次,她發現,也許自己多餘的,跟陳柏毅並不熟,男生可能不需要她這樣一個連朋友都不是的同學來安慰。
但她,就這麼一路念念叨叨地跟著陳柏毅走到男生宿舍門口,然後才停下來了。
“謝謝。”
陳柏毅只說了這一句,便走進男生宿舍的大門。
小滿還站在原地,想要看他走進宿舍。
站在男生宿舍門口,特別奇怪,特別彆扭,周圍都是依依送別的情侶,樓上不時傳來男生的鬼哭狼嚎,而在這個時候,小滿還遇到了迎面走過來的穀雨。
他不是往日裡目光渙散的模樣,卻像是很有目標地衝著門口傻站的小滿來的。
想也沒有多想,小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著書,便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跑去。
“先彆著急著下課,我再耽誤大家最後一分鐘。”
講臺上政治老師吳老太又重複著她每節課的口頭禪,不管底下同學怎麼抗議,她充耳不聞,繼續把最後一個要點講完。
小滿已經有一個禮拜都沒跟穀雨說話了。
不給機會的是她,每次課間穀雨還像之前那樣要轉過來,小滿就會離開座位。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穀雨的糾纏力,那一次她解一道題出了神,忘了已經下課,算出結果松了一口氣,抬起頭,穀雨的眼睛赫然地出現在好近的地方。
不管是眼神還是肢體,小滿都無處可逃。
“夏小滿,你為什麼躲著我?”
他的質問,就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樣地理所當然。
“誰……誰躲你啊。”
“那好。”穀雨擺著一張英語試卷:“告訴我這題為什麼選A?”
小滿只有在陸煒和紀曉梵都不在的時候,才敢這麼理直氣壯地頂回去:“我幹嘛要教你啊。”
“我們說好了的。”穀雨義正言辭地說著,那意思就像是在說,夏小滿你可別耍賴。
多日的委屈突然讓小滿很不服氣,她努努嘴硬生生地帶著責備語氣道:“我都教了你這麼多次了,你呢,你都沒有教過我。”
“那是你沒有問我。”
“我……”小滿惱怒,怎麼理虧的反倒變成她了。
穀雨順著往下說:“要不你拿一題不會的出來,我教你。”
“拿就拿。”小滿翻開練習冊,那一堆空白的題目,就好像在等著這個時刻似的:“諾,這個、這個、這個,都不會。”
那時候的想法就是這樣簡單,講解題目,至少要在數量上求個平等,而忽略了,自己就這麼在無形之間,提供了讓兩個人交流的機會。
就算是決定不理這個傢伙,也先把自己的損失給要回來。
“夏小滿,物理和數學的原理是一樣的,要背公式。”
【我當然知道要背公式啊,我只是不知道這道題要用哪一個公式而已……】
“小滿,到了這一步你該知道往下怎麼做了吧?”
【好像,大概,應該知道吧……】
“欸,速度還要再快一點,不然做不完的。”
【拜託,能做出來就不錯了,從沒想過能做完好嗎……】
對於一個上進但物理不好的高中生而言,能把不懂的題目搞懂,是一件很值得興奮的事,這種心情,紀曉梵這種理科天才是不會理解的,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一件事。
“夏小滿,你最近怎麼老是跟穀雨在一起啊?”
“有嗎?”
“下課在一起不說,下晚自習我走以後你倆還在,在幹嘛吶”
小滿連忙澄清:“要不是你不幫我講題,我用得著去看他臉色求他麼!”
“我幫你講的啊,是你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