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閃閃的大片刀,她就更是瑟縮了,最後被人拎著,當做指路的工具,來到了顧朗門前。
當時顧朗正準備帶著倆小孩去蹭飯,卻從窗子裡窺見這群人,當即推開後窗,帶著兩個孩子跑
走了。
其實顧朗是個機靈得很的人,向來都是跑得最快的那個!
可是鐺兒不瞭解,她看著那些人闖進小屋時,還真的心驚膽顫了一番,直到那些人一通亂煩亂
找卻一無所獲地走了出來,她才鬆了一口氣,趁著那幫粗心大意的厥族人聚在一起打商量,悄悄閃
進了一旁的小巷中。
這小巷也就是後來鐺兒帶著詹肆月走的那一處,只因為鐺兒其實一直都沒有走遠,故而在聽到
他的聲音後,能很快地跑出來。而那些厥族人就很笨了,一見人沒了,就騎著馬撒丫子地追,一轉
眼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所以說,還是小巷裡安全,至於要不要離開這集市,鐺兒也沒想法,關鍵時刻,她還是得聽主
子的。
而她的主子呢,此刻也不是不想拿主意,而是他真的很不會拿了,到底怎麼做才好呢?
繼續躲在這裡……還是離開?
孤立無援的感覺變得鮮明起來,他為難地嘆口氣,靠在牆邊想了半天,最後卻只是無意識的默
念:“戎易揚……你說我……”
我該怎麼辦呢?
但,沈默了片刻之後,情勢卻不給他更多的時間來思考。
他們兩人同時發覺到了不對勁,回頭一瞧,來時的巷子里正閃過一個黑色人影。
“走!”
詹肆月終於做出了決定,拽上鐺兒就往那條通往集市外的窄巷而去。
可也許,往這邊走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因為一出集市,便是無邊的荒漠和草原,他們再找不
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鐺兒對此有些擔心。但詹肆月卻沒有猶疑,他一直往東邊走,好像很決絕似的,臉上也帶著少
有的嚴肅神情,鐺兒覺得他就是在生氣,可也得寸步不離地跟著。
直到又走了一陣子,詹肆月才忽然停下來,站在那灼熱的荒漠中,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多了
一個黑色的人影。
“你到底是誰?!”詹肆月已經受夠了躲躲藏藏,開口便問,“跟著我們做什麼?!”
而面對直接的質問,那人回答得也直接。
“告訴我顧朗在哪裡。”
“顧前輩?”詹肆月轉過身子,看了看那人,“你來晚一步,顧前輩已經離開,你找不到他的
。”
“你應該知道他在哪兒。”
“不。”詹肆月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人在找他,你可
以去問他們。”
詹肆月說到此處的時候,便朝一個方向瞥了一眼,而那黑衣人也想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忽然皺
了下眉頭,然後騰身向後一躍,一眨眼就消失在集市中堆砌的屋簷上方,直把鐺兒驚得目瞪口呆、
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這倒是何方神聖啊……
詹肆月也在心裡驚歎了一番,可也只是片刻而已,他很快地回過神來,聽到空曠的原野上,之
前聽到的馬蹄聲越來越明晰了,只得拉著鐺兒掉頭狂奔。
是他們來了!鐺兒口中的騎馬人……
詹肆月猜測他們大多是幹索的人,不然也不會以顧前輩為目標吧,恐怕是想要懲罰他“棄主而
逃”……
可他們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吧?若被抓住了,被處死還好,被拿去做籌碼要挾敵軍才是……
他絕不想用那種方式去重逢!
哪怕戎易揚再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屍首,他不要……他不要親歷那種場面,寧可死,也不要讓
戎易揚在痛苦與悔恨間抉擇!
一想到這裡,詹肆月心口便揪緊起來,連帶著腹部一陣劇烈抽痛,連腳都軟了,踉蹌了幾步就
要跌倒,也多虧了鐺兒手快,及時扶住他,不然可真要摔得慘痛。
而等立起身時,他已聽到了厥族人驅馬時呼喊的號子,抬頭望去,數匹奔馬躍入眼簾,為首的
一男一女更是瞧得清楚。
如此形勢,真是不逃不行了!
詹肆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