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鎮遠聽到這也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嘎啞難聽,許久後,他看向魏瑾泓眼帶悲意嘆道,“所以直至如今,江某也只有能彈一首獨相思的孤勇。”
說後,抱琴一揖,大步離去。
這麼多年了,就是隱隱知道她是什麼人,他才隨了她,一同墜入這滾滾紅塵中。
不見她,這日子便也好過,朝廷大義也好,縱情山水也罷,總有一條出路帶著他往前走,只有見了她,才知相思愁,相思苦,知她心累,伸出五指,卻只能看她搭上別人的手,那種苦,熬人熬得心神俱裂,痛不欲生。
恩師道這世上最苦的是私情,年輕時他當這是天下之大稽,只有當再見到她時,他才知道相知相識不能相認的苦酒到底有多難飲。
而再難飲,他也只能全部飲盡。
他陪她走這一遭,但從此之後,再也不能讓她為難了。
這又何必,她已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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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冬雨給魏世朝送去早膳後,前來與賴雲煙報道,“老爺醒來了。”
“大磊他們怎麼說的?”賴雲煙靠在床上,閉眼淡語。
“大磊讓我跟您說,此次救是救了過來,但事情也就這半年的事了。”
賴雲煙躺在那良久都未出聲。
“小姐,喝口粥吧。”
賴雲煙睜了眼,拿過她手中的粥,未用勺就著碗口喝了起來。
喝了幾口她道,“拿青衫來,我要去請安。”
“是。”
賴雲煙著了青衫去了魏景仲的徐陽院,去時魏景仲正在用藥,賴雲煙本請完安就靜站在了一邊,但在魏景仲的示意下去餵了他的藥。
“你進來這麼多年,我都不知你長什麼樣,現今看來,世朝還是有些肖似於你的。”用完藥,魏景仲突然出聲,老邁的老人拖著氣衰神弱的聲音說了一大段話。
“只有那兩分像我。”賴雲煙把空碗放到盤中,笑笑道。
“聽說你身子也不好?”
“還好,多謝您關心。”
“與瑾泓一起好好養著,我百年後,魏府就要全靠你們了。”魏景仲說到這,指著坐在他身側不語的魏瑾泓道,“把那個盒子給她。”
魏瑾泓看他一眼,看他點頭後,沒看賴雲煙就起身去了書櫃前,從書櫃後的暗箱裡把一個盒子拿了出來,遞到了他手中。
“這給你,”魏景仲把盒子交給了她,“這是祖宗留下來的,你留著。”
賴雲煙開啟盒子輕眼一探就立馬盒上了盒子,許久未出聲。
“怎麼用,你自己琢磨。”魏景仲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眼。
賴雲煙緊緊拿著盒子,她抿緊了唇繃直了下巴,過了一會,她挺直了背起身,再一福禮,還是把盒子放於自己袖下走了出去。
這盒中的九龍令,她只聽聞過魏府有,卻真沒有想到有見到的一天。
她本不應該要,但這東西關係太重大了,讓她不可能撒手不要。
走出門那刻,賴雲煙就知道這次自己又敗了。
拿了魏家這傳世之寶的盒子,註定她一世都是魏家媳,哪怕她再荒唐,魏家後人也只會認她是魏家婦。
她的慾望太重了,這也要那也要,只能束手就擒。
她這種人,這世哪天不得好死,也是命中註定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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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之事,你可能處置好?”賴雲煙笑著向近在身前的魏世朝輕聲問道。
魏世朝看著母親,眼角滴下了淚,並點了頭。
母親與他終是生疏了,她看著他的眼睛裡還是有著無盡的慈愛,但他在她的問話中,他已知道她沒有再把當那最親的親人了。
母親詢問他,而不像以往那樣關懷備至地問他各項事宜。
他知道他也怪不得她。
這些事,都是她問不得的。
為了他好,她只能什麼都不問,只能與他生疏。
“娘……”
“嗯?”賴雲煙拭完了他眼角的淚,淡淡地說,“要說什麼?如果是想告知我哪日你再回府的話,娘當然是願你越早回越好。”
他再不與他親近,也是她的孩子,這一點,她希望他能明白,她這是他永遠想靠就可以靠,想停歇就可以療傷的港灣。
只要他回來,他就會是她疼愛,並且想保護的孩子。
“娘。”
“嗯,不哭了。”賴雲煙抹乾了他的眼淚,微笑著與他說道,“你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