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在朕面前發的誓。”
兩人起身退了出去。
閻日守在屋外,在兩人出來後,他深深地看了孔謖輝一眼,端著參茶掀簾進了屋。孔謖輝回頭看他走了進去,眼裡閃過疑惑。
溫桂扯扯他的袖子,小聲問:“怎麼了?”
孔謖輝立刻面色正常地說:“沒什麼。只是在想皇上會做什麼。罷了,不想了,反正到時候皇上讓咱們做什麼咱們就做什麼。去,給我拿弄點吃的,我餓了。”
溫桂的面色微微泛紅,輕聲問:“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行。”
溫桂點點頭,快步走了。
孔謖輝走到他習慣呆著的角落,雙手抱劍,靠在那裡。這時候門簾掀開,有人走了進來,是容太醫父子,還有申木。兩位太醫提著藥箱神色嚴肅地進了臥房,申木沒有進去,而是走到爐火邊把一直煨在火邊的雞湯盛了一碗出來,然後端進了屋。屋內閻日在,不一會兒申木提著炭火盆出來了,又加了幾塊炭火後提了進去。
當申木再一次出來時,孔謖輝輕輕叫了聲:“申公公。”
申木朝他看了一眼,走了過去:“孔統領有事?”
孔謖輝湊近他彎身問:“皇上的情況如何了?”
申木回道:“容太醫正在瞧,剛剛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不過還得繼續在床上養著。容太醫說皇上這回得養上大半年才能恢復元氣。”
孔謖輝更壓低了聲音,問:“皇上不是中毒吧?”
申木大驚,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假裝不解地問:“皇上當然是中毒了。容太醫他們不是都說了嗎?何況皇上自己也說了。孔統領怎麼會這麼問?”
孔謖輝把申木扯到角落,輕聲說:“我只是覺得皇上的症狀不像中毒,而且皇上似乎有什麼為難的事又不便說,若申公公知道些什麼還請公公能告訴我。我跟了皇上多年,心知皇上是個有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的人。我想為皇上分憂,皇上現在這樣虛弱,我實在是很擔心。”
申木盯著孔謖輝瞧了一會兒,別過眼,道:“孔統領和溫總管是皇上的心腹,你們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知道?”
孔謖輝不放棄地說:“皇上留申公公在身邊,自然是信任公公。有時候越是心腹之人有些事反而越不便說。我只是感覺皇上中毒之事申公公應該知道點什麼。當然,這是我猜的,不過我還是希望申公公若知道些什麼的話能告訴我。皇上以前心裡有什麼事就會整日不睡覺、也不怎麼吃東西,我和溫公公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也無計可施。王爺在的時候還能管著皇上,梁王一不在,皇上又成老樣子了。現在梁王出征在外,皇上又大病了一場,我也是擔心啊。”
孔謖輝不怕申木察覺到皇上和王爺之間有什麼,皇上肯把申木留在身邊,那就是不怕申木知道此事。
申木心裡有著掙扎,他抿著嘴沈默了許久,當臥房裡隱隱傳出容太醫叮囑皇上一定要臥床休息的話時,他深深嘆了口氣,隱晦地說:“皇上的事,我不便多嘴,總有一天孔統領會知道的。皇上的意思是要瞞著王爺,但到那時,也許還需要孔統領能違背皇上的旨意。不過在此之前,不管皇上做了什麼,孔統領就聽皇上的意思吧。孔統領有時候也許是好意,但這好意卻會辦了壞事。”
說完這些,申木走到火爐邊,提了熱水壺進了臥房,孔謖輝靠在牆角仔細琢磨申木說的那番話。
……
當晚,是閻日和申木值夜。在服侍皇上用了藥之後,申木問出心裡的疑惑:“皇上,您不打算告訴溫總管和孔統領嗎?”
秦歌閉著眼睛回道:“他們兩人忠心是忠心,但與梁王的交情也極深,尤其是孔謖輝,讓他知道了此事他哪怕明知會被朕砍頭,也一定會告訴梁王,所以朕現在不能告訴他們。至於何時讓他們知道,朕自有打算,你和閻日都不許對他們多嘴。”
申木面色平靜地說:“奴才知道,奴才不會多說一個字。”
閻日也面色平靜地說:“孔統領有問奴才皇上的情況,奴才一口咬定皇上是中了毒。”
秦歌勾勾嘴角:“朕就知道瞞不過他。容念和容丘不敢亂說,你二日只要管好你們的嘴,其他人就不會知道。除非朕懷上了孩子,否則此事絕對不許聲張,明白嗎?”
“奴才明白。”
閻日看了申木一眼,申木心領神會地退了出去。秦歌睜開了眼睛,閻日跪下,眼神微閃地說:“請皇上恕罪,奴才十天前得到訊息……王妃,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