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身在門外的李家濤是無法看到這個動作。
李家濤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新生,居然剛到學院報道,就已經被好幾個人給盯上了。
青年行政學院隸屬團中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然是有團系的印痕。李家濤要是考進京城其他學校,或許很多人都會鞭長莫及,可李家濤偏偏進入青年行政學院,這就徒增不少變數。
而陸濤就是受人之託,讓他照顧李家濤一二。陸濤自詡風流,為人很是清高,礙於情面不得不答應下來,心裡卻是很牴觸,自然對李家濤也不會有什麼好感。
好感是相對的,而一直在學院任教,沒有過多與社會相接觸的陸濤城府不深,很多心情或多或少會體現在臉上的表情裡,這也讓李家濤感覺到了陸濤老師對自己的反感情緒,自然是也對陸濤不滿意。【悠悠書 。uushu】
要是陸濤知道李家濤居然對自己這個班主任從第一次見面就不感冒,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見了班主任,李家濤謝絕了秀氣女學長送自己到宿舍的好意,提著兩個皮箱來到自己的201宿舍。之所以有兩個皮箱,是因為尹雪萍臨別贈送了一口皮箱,再加上從家裡提出來的皮箱,一加一就等於二了。
一推門,李家濤就愣住了,差點沒退出去。不過,李家濤畢竟兩世為人,處亂不驚,並沒有慌慌張張,而是笑著放下了手中的行李。
也難怪李家濤驚詫,因為宿舍中央位置並排放著兩張課桌,上面放著一張綠色的床單,四周坐著四個學生模樣的人居然在“碼長城”,也就是俗稱的打麻將!
“一筒!”
“三萬!”
“東風!”……
麻將聲音不絕於耳,四個人鏖戰正酣!
而在宿舍的右側靠窗戶位置,卻是一個戴眼鏡的斯文同學在跟著微型錄音機學英語。
“hell,zhereis——”生硬的語調聽得李家濤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實,這一年正是國內經濟迷茫停滯,前途迷茫的一年。很多大學裡都分為兩派,也就是“託”派和“麻”派。顧名思義,“託”就是考託福,“麻”就是打麻將。
身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學院,201室的同學們倒是讓“麻”派和“託”派得到極佳的“融合”!
“大家好,我叫李家濤。”李家濤微微一笑,提高了嗓門,也不得不提高嗓門,否則的話大夥都聽不到。
被李家濤這麼一說,打麻將的四個人第一反應就是用手去卷書桌上面的床單,想用床單把麻將捲起來。隨即一看,卻發現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同學,都同時鬆了一口氣。
“哥們,不帶這麼嚇人的啊。”一個穿藍襯衣的同學呵呵笑著,“還以為是老師來查崗呢。”
李家濤笑了笑,一轉身,把宿舍的門個關上,然後栓上,聳了聳肩膀:“這樣就安全多了嘛。
這下,所有人都鬨笑了起來。
年輕人碰到一堆,很容易熟絡。很快,李家濤就和宿舍裡其他五個哥們打成一遍了,成為階級弟兄。
李家濤倒是挺佩服這幾個打麻將的哥們,要知道,大家都是新生,人生地不熟的,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一來就擺起龍門陣,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李家濤也很是詫異,這麻將從哪裡來的,難道有人特意從家裡帶麻將來上學?
以後都是同窗室友,李家濤倒是想特意搞好關係,也湊到桌子邊“觀戰”。可沒多久,李家濤就興趣索然,因為這幾個同學的麻將技術也太臭了些。在前世,無論是當官還是做商人,都有一個缺少的工作,那就是打“關係牌”。
李家濤也是打“關係牌”的高手,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關係牌”可不是那麼好打,不能贏錢,輸錢還要輸得不落痕跡,還必須輸給指定的人,中間的難度可想而知!
“抽菸嗎?”李家濤慣性從口袋裡掏出了“長沙牌”香菸,先叼了根往自己嘴裡,然後才笑著問。
李家濤才一開口,桌子邊的四個人居然同時伸出了手,就連躺在床上學英語的哥們都爬了起來,讓李家濤哭笑不得!
很快,整個宿舍裡就煙霧瀰漫,空氣混濁。不過,男孩子們卻很是享受這樣的氛圍。
“哥們是楚南省來的?”一個長得頗為秀氣的同學瞄了瞄手中香菸的牌子,很是愜意地吐了一口菸圈,笑著說,“也只有楚南省的人抽這個牌子的香菸。”
李家濤點了點頭:“有楚南的老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