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柔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背朝外地睡著,腦袋縮排毛巾被裡,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像只可憐的小貓。
宇文松站了一會兒,想是覺得無趣,悶聲笑了兩聲,一定是剛才腦袋進水了,現在還有點神智不清,他跑到這裡做門神幹嘛!搖了搖頭,他慢悠悠地朝船艙另一側走去。
……
白念柔愜意地吧了吧嘴,腦袋還是混沌一片,慢慢睜開惺忪的雙眼,依稀回憶起她現在好象、似乎、大概還在船上,鬱悶地嘆了口氣,她噘著小嘴將腦袋轉向了一旁。
“琴姨?你怎麼會在這兒?”白念柔見琴月禪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心裡一凜,眼神亂瞄,慌亂地檢視著周圍的情況,回神後,終於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在船上,那他們就不會發現她和宇文松的秘密,可是,她心裡又升起了另一個疑問:她是怎麼回到公寓的?
“念柔,生病了也不告訴琴姨一聲,如果不是鄒倩給柏兒打了電話,我還不知道你生病了。”琴月禪的語氣裡有著疼愛的責備。
生病?
白念柔奇怪地看著琴月禪,“琴姨,我沒生病啊。”
才一口開,她就被自己乾涸到沙啞的聲音嚇到。
“還說沒生病,你聽聽這聲音,念柔,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琴姨和柏兒會心疼嗎?”
“柏……”一想到那溫暖的身影,白念柔心裡有著淡淡的惆悵,心虛地埋下了腦袋。
“念柔,你醒了?”才一想到宇文柏,宇文柏溫柔的聲音就從臥室外傳了進來,“好點沒,身體還發燙嗎?”
見白念柔疑惑地盯著自己,宇文柏無奈地搖頭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了,林醫生來看過了,有點發燒,醒了就好,我熬了鯽魚粥,你喝點吧。”
“我去拿。”琴月禪曖昧地看了兩人一眼,笑眯眯地起身朝廚房走去。
“柏,我……”白念柔囁嚅地張嘴,卻不知道她還可以說點什麼,她騙了他,利用他對自己的信任騙了他,如果他知道了真相,應該不會原諒她吧,可不告訴她,她心裡像被針扎一樣難受,她討厭這種做賊一般躲躲藏藏的感覺,更討厭心裡那抹怯生生的歉意。
“怎麼了?”宇文柏轉著輪椅“走”到床邊,輕輕握著白念柔的手,柔聲說道,“別想太多,好好養身體,從今天開始,你可就二十歲了。話說,這個年紀是不是代表你可以做點什麼了?”
見宇文柏意有所指地盯著自己,眼神促狹,白念柔紅了臉,將眼神轉向一旁。
宇文柏抿嘴輕笑著,眼神落在白念柔身上的T恤上,微微緊眼,眼底眸光微閃,嘴角戲謔上揚。
038 傳家之寶
在琴月禪強硬地堅持下,白念柔就著她的手勉強喝完了一碗粥,胃裡的溫暖讓她舒心不少,緩緩籲出一口氣。
“念柔,昨天你生日,沒來得及送你,今天給你補上。”琴月禪一邊笑眯眯地看著她,一邊神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玉鐲戴在她的手腕上。
玉鐲是典型的橢圓形鐲,也叫貴妃鐲,滿綠色,翠色鮮豔,色感活潑有朝氣,連折射的陽光都帶著綠油油的朦朧感覺,即使對玉器沒什麼研究,白念柔也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價格一定不菲。
她還在想著怎麼推辭,宇文柏就笑著說道,“念柔,看來媽媽是真的很喜歡你呢,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玉鐲,只留給兒媳婦的,沒想到媽媽這麼快就送給你了。”
“快?我還嫌慢呢,這玩意兒我小心翼翼地揣在兜裡二十多年了,現在總算送了出去,我也就安心了。”琴月禪瞪了宇文柏一眼,語氣責怪地說道。
“這……琴姨,這不可以。”白念柔聽宇文柏這麼一說,心裡慌亂了,欲取下鐲子。
“好好給我戴著。”琴月禪強勢地壓下了她不安分的手,神色嚴肅地說道,“哪有戴上了還取下來的道理!依我看啊,這東西戴在你手上正合適,瞧,念柔,你的面板白,把這玉鐲子襯得多漂亮!不準取下來,你就安心地給我好好戴著。”
白念柔小心翼翼地瞅了宇文柏一眼,說不清現在她心裡是種什麼感覺,既有著小小的期待,又有著淺淺的惆悵。能被琴姨承認,她心裡自然高興,可這份受寵若驚裡又有著絲絲歉意,總覺得辜負了他們母子,那撒謊後的負罪感深深折磨著她。
“念柔,你終於醒了。”鄒倩手裡拎著兩個塑膠袋,突然出現在了臥室門外,“你呀,嚇死我了,昨天晚上接到你的電話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還好我還留著你以前給我的房門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