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的一塌糊塗，就連她都看不過去了，江陌妍也是把有問題的地方一個一個地圈出來，然後再讓秘書退回去。

感覺總監今天的心情真是好透了！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還有點事情沒有做完。”江陌妍總算是趕著在六點半之前看完了所有的檔案。

“好。”秘書點了點頭。換了平常她也會和江陌妍一起留下來一起加班的，畢竟s&l的加班費就算是一個晚上也是三四百起步，而且休息室裡面還有床，待遇是一級棒。可是今天人家男朋友都有陪著，自己在這裡當電燈泡，也不是很好吧。還不如早點回家瀟灑。

s&l五點半準時下班，現在整個大樓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市場部更是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江陌妍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白日裡的安靜與忙碌在這一刻都回歸原點，黑夜是最好掩飾，掩飾光明，掩飾罪惡，掩飾慾望。

林子初坐了一天也有點累，起來活動一下，便走到了窗邊，對面是一面巨大的廣告牆，江思珺的絕色容顏在夜色下顯得更加嫵媚動人，凌駕於萬物的高空，就好似女王一般。

看到這個，他便突然想到江思珺昨天晚上，也是在暗無邊際的黑夜中，聲音慵懶，機關槍一樣的語速告訴了他所有他本打算聽她說的故事。

他也有在思考過要不要勸一下江陌妍，這件事他不瞭解情況，也不能亂說什麼。只是，他覺得江陌妍有的時候脾氣倔起來真的有點恐怖。沒有什麼仇恨能將近二十年都沒有淡化，更何況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感情。

“還沒有忙好嗎？”林子初走到他身後，看著她面對著電腦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過了。

“個人總結寫不出來……”江陌妍憋屈著臉，很是委屈。

“都說了來我這裡就好了啊，直接寫辭職報告總好一點。”林子初拉著她起來，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抱著她。

怎麼又說到這件事情上來了。江陌妍嘆了口氣，頭埋在他的懷裡，“就算我從這裡辭職也輪不到去你那。”

林子初很快就聽出了話中的深意，卻還是裝傻充愣，“怎麼，哪裡求著你去另謀高就啊？”

江陌妍垂下了腦袋，臉窩在林子初的懷裡，“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過，我爸爸是江文遠，是嗎？”

“我知道的。”低頭看到江陌妍一臉驚訝的表情繼續解釋，“昨天你姐姐來找過我，她就和我說過這件事了。我都知道的……”

“她有沒有為難你？”江陌妍很很緊張，江思珺其實比她還要叛逆，但是又向著江文遠，第一反應不是她究竟說了什麼，還是關心林子初有沒有被為難。

林子初滿意於她的神情，摟緊了她，“沒有，你別緊張，只是說了要我勸勸你，可是我想這件事總歸是要你自己想開的，我勸了也沒什麼用。”

江陌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全都知道了，再一次確定了一下，“姐姐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嗯。”林子初很沮喪，“我本來想聽你慢慢地告訴我，結果她昨天就全部告訴我了。”

“我是不是很任性？”江陌妍抬頭問他，“算是一離家出走就將近二十年吧……”

“你小時候肯定和你媽媽關係更加好一點咯……”

“不是的。”江陌妍緩緩搖頭，“其實，我小時候會更加喜歡爸爸的。媽媽總會要我練琴，我每次累的琴都拿不住了都也不肯叫我停下來。每次都要爸爸來解救我的；而且每個小孩子小時候都喜歡吃一些肯德基什麼的垃圾食品嘛，都是爸爸給我買的，媽媽從來都不會給我買的；就連我生日……每年都是爸爸給我操辦的……”

“那你為什麼還……”林子初停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可能是因為執念吧。因為不管媽媽怎麼兇我，陪我的時間也總比爸爸長多了，所以在媽媽身上總是會有更加多的感情，而他又是當著我的面要弟弟不要媽媽的，所以真的會很恨。這樣一哭二鬧地弄多了，他也怕我了吧，就把我送到了乾爸乾媽那裡去。”

“現在還恨嗎？”

“我不知道，我已經分不清楚我現在究竟是恨他還是對他有一種牴觸，我不想和任何與他相關的東西接觸，甚至是姐姐……”

林子初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我不知道如果我勸你的話你會不會生我的氣，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天底下父母對孩子總不會有隔夜的仇，就算你做了再怎麼出格的事情，他總會原諒你的。更何況，我聽你姐姐的意思，好像你是一定要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