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青槐嗎”,門口,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訝異聲。
傅青槐回過頭去,一個四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從容的踱進來,她識得他,從前和凌牧瀟結婚時還是他主持的,也是淩氏的股東之一,“趙董”。
“好久沒見著你這小丫頭了”,趙董甚是熟絡的指著她意味深長的笑道:“上回凌總和那容冉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我都擔心著你,唉,我還勸過,讓凌總多珍惜你,少跟那狐狸猸子來往,這不,鬧出後面那一大串事情出來,搞得公司名譽受損,一波又一波的事情發生”。
提及從前的事,傅青槐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感覺跟吃了死蒼蠅似得,“現在牧瀟出了這麼大事,從前的事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我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平安回來”。
“我也希望他能平安回來,那孩子,我看著長大的,誰曉得,年紀輕輕的就唉”,趙董連拍了兩下自己腦袋,“瞧我這性子,又說了那些不吉利的話了”。
凌茂灃昨天領教了趙董這人的圓滑,忍無可忍,僵硬的問:“趙叔,您這麼早就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這小子非得有事才能來找你嗎”,趙董滿臉帶笑,似乎連責備都是寵溺的,“昨晚你喝了那麼多酒,我還擔心你這小傢伙估計是爬不起床的”。
“為了公司,我就算再不舒服也得來”,凌茂灃想起昨晚這個趙董慫恿別人灌自己喝酒的事時,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著。
“好小子,你爺爺和你小叔要是在的話聽到你這番話肯定很欣慰”,趙董滿臉暫賞的拍著他肩膀,“其實我來也是為了子公司的事,K市名車行的總經理人選該訂下來了,綜合部的賀仁就是個不錯的人選,夠聰明果斷,上回你小叔還跟我提過選他做總經理的事”。
“是嗎”?一旁的陳秘書故作訝異的道:“我常年跟在凌總身邊,怎麼沒聽說過”。
“陳秘書,你這什麼意思,是不信我了是嗎”?趙董佛然不悅的反問。
“那倒沒,就是驚訝隨口一說罷了”,陳秘書淡淡的瞟向凌茂灃,“灃少爺,我也是聽說過這賀仁確實是個人才,不過事關重大,還是先和其它幾位董事商量下巴”。
凌茂灃連忙掙開胳膊上拍著的手,抿了抿薄唇,連連頷首,“嗯,對,趙叔,您說的我都知道了,您讓我好好想想”。
“這事還要想嗎,要不是你小叔當時臨時出差去了巴黎,這會兒早定下來了,那邊名車行沒個帶頭人物,下星期就要舉行開業典禮了,再不下通知怎麼行”,趙董不悅的道:“趙叔是看你年紀小,什麼都不懂,特意提點你的,公司裡面人際關係複雜,免得你聽某些人的閒言瑣語做了錯誤的決定,你知道嗎”。
“那真是謝謝趙叔了”,凌茂灃扯唇,笑的很勉強。
“你要真想些趙叔就把這事定了”,趙董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下面的那些個人居心叵測,都是不好對付的角色,老爺子這幾年身體又不好,我這是怕你吃虧啊,你啊,快點把賀仁調過去,先整頓好那邊的新公司再說”。
“趙叔,我昨晚酒喝了很多,現在人還是很不舒服,等我先休息下好嗎”,凌茂灃揉著腦袋虛弱無力的說。
趙董滿面含笑的眼底掠過絲淡淡的陰厲,兀自笑呵呵的點頭,“好,那趙叔就不打攪你了,回頭給我個準信”。
等送走了趙董,陳秘書把門關上回頭憤憤的道:“這個趙董,藉著從前凌總的名義越來越過分了,這個賀仁根本就是他的親戚,凌總早就知道了這事,一直沒同意,他倒好,凌總才出事,立馬就打著幌子來逼你了”。
“那陳秘書,我該怎麼辦”?凌茂灃無助的眼神茫然的看著他,“乾脆就跟徐叔說讓他反對派賀仁過去的事,你說過的公司裡只有徐叔治得了趙叔嗎”?
“我的灃少爺,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陳秘書滿臉的憂愁,“你別看徐董表面上是站在您這邊幫襯著您的,他也是隻笑面虎,而且他背地裡和你姑父走的很近,誰知道他到底是站哪邊的”。
凌茂灃一陣頭昏腦漲,感覺自己悶漲的頭真又開始疼了,偏偏在這時,外面又有人敲門了,這回又換成了常務副總,個個都是老謀深算的人,就算是談笑風生、低聲下氣也能把一個不諳世事男孩逼的額頭冒汗。傅青槐在旁邊看了一個上午,看到他隱忍、尷尬卻只能極力撐下去的模樣時,心裡跟擰揪起來似得,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他便是一個人沉默的坐在辦公室裡,低著頭,蝶翼一般彎彎的長睫毛無助的顫抖著。
她叫他去吃飯也不理會,等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