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而童昕在他身後就慘了些。南月國中的女子本就夫侍眾多,在外面也自然不會太在意男女之事,如今見到這麼俊美的男人,一時間亂了芳心。有些人認得他們二人,不敢上前,只能遠遠望著。那些不認得他們的,也就毫無顧忌。有幾個甚至拉住了童昕的衣袖,顯然不想放他離開。
童昕笑吟吟地回看著那幾個人,雖笑著,可目光卻冷得像是灑了一把碎冰,讓那幾個女人訕訕地收回了手,最終盯著他們二人遠去的頎長身影,懊惱不已。
童昕壓低了聲音在他身後問道,
“你今日不該留在這嗎?”他雖然對感情上的事一竅不通,可這最簡單的道理卻是懂的。這店中還這麼熱鬧,以慕離和月罌的關係,他這一走算什麼事?
慕離略偏過頭睨了他一眼,輕聲慢語道,
“再囉嗦,我可不去了。”
童昕一聽這話,忙跟上幾步,好言好語地笑道,
“我不說了還不行?你好不容易應了一回,可別不去了。”在他的印象中,慕離很少飲酒,除非特別的時候,否則滴酒不沾。像今日這樣主動要求與自己一同去,自然極其少見。
慕離抿唇淺笑,淡然的面容上卻透著幾分無奈。推開房門,橙色的夕陽灑在他溫潤的臉龐上,使得五官線條越發地柔和,遠遠望去,如同冬日的暖陽一般,散發出澄澈而溫暖的光芒。
他們剛離開伊人坊,二樓的客房門前傳來月罌幾人的對話。
南宮魅影微愣,覺得她的話聽起來十分不對味,心中暗笑,原來你也有了在意的事。正想轉身離開,卻聽見花尋在身後低喚了一聲,
“等等。”
月罌忙往前走了幾步,隔在兩人中間,對花尋飛快地說道,
“她剛說了,你要的酬勞她會付,好了,話我已經傳到了。”後一句話明顯是對南宮魅影說的。
花尋見她眉頭緊皺,烏黑的大眼中滾動著怒氣,像是隻隨時準備咬人的小豹子,驀地一笑。伸手捏著她氣鼓鼓的臉頰,斜飛的眼線媚態橫生,俯在她耳邊低笑道,
“吃醋了?”
她見花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恨得牙癢,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聲音極低,
“吃你個大頭鬼!”吃醋?吃就吃吧,那又如何?她只知道自己心裡很不舒服,很不希望看到那兩人在一起,尤其不喜歡看到南宮魅影對他媚眼亂飛!她前世雖然有過男朋友,可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不過她也清楚,若是兩人沒什麼感情,哪有醋可吃?
花尋輕呵了一聲,也不揭穿她,而是慢慢踱到樓梯前,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紙包拋給了南宮魅影。細眉微揚,斜飛入鬢,輕聲道,
“別忘了你答應付的東西。”
南宮魅影心底一驚,連忙接住紙包,匆匆地瞟了一眼後,又緊緊地攥在手中。臉上慢慢漾開一絲笑意,卻是少有的自然,即便是對她惱火的月罌也不得不承認,南宮魅影的確算是個美人。
南宮魅影也不多留,將紙包揣在懷中,對兩人微微頷首,便領著隨行的丫鬟一同離開。
婉兒見她出了房門,這才呼了口氣。走到月罌身旁,將一個製作極其精美的卡片遞給了她。月罌接過來,疑惑地看了看,見上面的字跡清新柔和,是一封請柬。
“公主,隔壁暗香樓的小廝送來這封請柬,說是為了恭賀伊人坊開業,他們東家準備為您親自送上曲子。”
“他想恭賀為什麼不來店裡?”月罌翻來覆去地看著請柬,除了邀請的那些客套話,別的一概沒有。雖然兩家店是鄰居,可她並沒有去過那裡,更談不上認識暗香樓的東家。唯一熟悉的,也只是每天傳來的琴聲罷了。
說起琴聲,她倒是十分欣賞的,自從那日自己隨意彈了一首曲子,才發現原來在這世間,自己是會彈琴的。因而,這些日子聽見隔壁傳來的琴聲,總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那小廝說,他們東家喜靜,說是今日咱們這裡剛開業,店中肯定很吵,所以才……”婉兒偷瞄了眼花尋,看到他漸漸挑高的眉梢,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自己可是硬著頭皮帶過來的,要不是那小廝在店中已經等了多時,自己怎麼也不會當著花尋的面把請柬送來。
月罌本想拒絕,她根本不認得那東家,領了對方的心意便好。可忽然想到了自己曾在暗香樓中過了一夜,還記得婉兒唸叨過有關那東家的事,只是當時心思不在上面,也沒細聽。聽見婉兒的聲音越來越小,疑惑地望去,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鬱鬱寡歡的花尋,暗中起了捉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