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的他,在一身黑衣下顯得身材更加頎長,寬肩窄腰,配上一張冷酷的面容,扔到人堆裡絕對顯眼。
上下打量了一番,對他並沒有什麼記憶,於是問道,“你是誰?”
“屬下無情,是公主的貼身侍衛,平日保護公主的安全。”
月罌挑了挑眉,這名字真是有趣,看著他冷峻的眉眼忍不住想逗逗,輕輕笑道,
“無情?當真無情?”
男人一愣,顯然有些無措,想了片刻才答道,
“屬下不知。”
月罌見他猶豫了半天也沒答出個所以然來,覺得無趣,這人當真是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罷了罷了,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屬下還有一事稟報。”無情見她起身要去內室,急忙抬頭說道。
“還有什麼?”月罌停住腳步,回頭向他望去。
“自從公主中毒以來,屬下一直私下查證,終於得知那天的毒藥是--蛇花之毒。”
“蛇花之毒?”她思索了片刻,可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毒藥。
見月罌沒有回答,無情接著稟報,
“這種蛇花生長在我國南方邊界的幻幽山頂,四年一開花,無色無味,銀針也難以測出,中了這毒以後,人會昏睡七七四十九天,最後靈魂枯竭而死。我國一直禁止這種花的買賣,這次很有可能是有人偷偷帶進宮來,這條線索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好,這事就交給你辦了,多加小心。”
她剛回到這裡,很多事都是毫無頭緒,既然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貼身侍衛,看起來應該很有能力,那交給他辦就是了,早些查清楚也能早些提放,免得日後麻煩。
想了想隨後又補充道,
“以後不必時刻跟著我,我不喜歡被人監視。”
無情眼眸輕輕一動,隨後點頭,再次向月罌行禮,這才離開。
月罌站在原地輕輕念著,“蛇花之毒……”似乎某腦海中出現了這麼一個詞,但總覺得不是屬於她的記憶,心中感到疑惑。
按理說,她喝下了那碗孟婆湯,應該忘記了前世才對,可她不僅記得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全部過往,還隱約地記得這些年的些許片段,雖然零零碎碎的,但卻知道是在這個世間的記憶。想到這忽然“哈”了一聲,挑了挑眉笑道,莫非那孟婆湯是水貨?
笑容剛剛展開又慢慢地停住,她想起剛剛女皇寫在自己掌心的幾個字:速回私宅。難道除了皇宮,自己還有一處私宅嗎?即便是有,也無需暗地裡傳達給自己這樣的資訊。月罌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看起來只有明日去見她時再詳細問了。
第四章 竹牌
第四章 竹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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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燭花被風一吹,微微晃了幾下,隨後又恢復了平靜。一個風姿婉約的女人斜倚在貴妃榻上,氣定神閒。她伸出白皙的手臂,接過宮女捧上的清茶,輕輕吹了吹。輕抬了眼眸,睨了宮女一眼,慢條斯理地問道,
“她們說了什麼?”
宮女俯身答道:“只是說了些中毒之事。”
“哦?可有什麼異常?”女人淺嘗了口清茶,皺了皺眉。
宮女回想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搖頭答道,“並沒有什麼異常。”
“那就好,下去吧。”女人將手中的茶盅遞給宮女,隨後一手撐著額頭,半闔的眼眸中,若有若無的光芒閃過。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輕聲道,
“呵……中毒?那麼精明的丫頭怎麼能中毒?”
冷冷清清的殿宇中,陳設得也十分簡單,與這公主身份倒是極不相稱。
月罌一一掃過殿內的每個角落,最後視線落在一副刻在牆壁上的山水畫中,刻法嫻熟;由遠看去,栩栩如生。
高聳入雲的山峰間,一條小溪蜿蜒流出,細細的雨絲落在河面上,濺起一圈圈漣漪。一葉扁舟順流而下,船上立著一個衣袂飄飄的身影,在這高山溪流間,顯得淡然卻又有些落寞。
月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個雕刻得有些模糊的身影,心裡隱隱地感覺到一絲疼痛。她順著蜿蜒的溪流抬眼望去,見牆壁右上角深深地刻著兩行詩句,
“深秋忽聞連月雨,惹得霜寒染輕舟”
後退幾步,整幅畫又全部映入眼簾,而巧的是,那一葉扁舟上的身影,卻又隨著距離拉開而漸漸消失。月罌心中頓時起了疑惑,隱約覺得這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