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可這種窘迫,落在江一川的眼裡,就成了異樣的羞澀。
“我就不打擾了,那件事我明天再和你說,晚安。”他走了幾步,回頭問江一川,“你不走嗎?”
這個問題一出,倒讓龍燁成了主人似的,可江一川就是和他槓上了,解下了襯衫最頂部的兩顆釦子,痞痞地癱坐在沙發上,“我和她有迫切需要‘解決’的事情,不送了。”
他仔細地打量著龍燁的表情,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哪怕是嘴角細微的抽動,眉頭微微的不悅,他也沒有捕捉到。
龍燁依舊笑得滴水不漏,彷彿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一樣,“好吧,再聯絡,Scarlett晚安。”
錢澄自然不會傻到趟這渾水,乖巧地關上門,靠在牆上鬆了口氣,餘光瞥見一臉探究的江一川,又警惕地站直身子,“說吧,還有什麼事情要解決?”
“……”他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到有什麼‘急迫’的事情要說,只好換了話題,“你和龍燁,怎麼認識的?”
“如果我說是商業機密,你還會繼續追問嗎?”她彎腰從冰箱中拿出兩瓶氣泡水,隨意地往他懷裡一拋,被他穩穩接住。她喝著水,自然地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男人俯視下來,壯闊的鴻溝映入他的眼簾。悄悄燃起一陣星火。
努力地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狼狽地吞下一口冰凍的氣泡水,總算冷靜下來不少,“你和他?有什麼商業可言?”
“江一川,要活下來,我總要想辦法掙錢的,何況我還帶著初初呢?”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三年來的生活,語氣中盡是無奈。
“今後的打算呢?你回來海城,有什麼打算?”
他的心緊張地跳躍著,他期待著她的答案,一如他從顧以念給的錄音裡聽到的那樣。
“今後……”她又吞下一口水,愜意地嘆了一口長氣,“把你追回來。”她擰過頭來,可愛地笑著,水眸裡清亮的倒映,跟三年前的一樣,江一川從裡面,只看得見自己的模樣,那麼她的心呢,也是一樣嗎?只容下了自己?
壓抑住內心的狂喜,他不屑地一笑,“追?我沒聽錯吧,當年可是有人說走就走。”
提起當年,她剛亮起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坐直了身子,也陷入了回憶,“江一川,過去的事情,可能我再怎麼解釋,你也只覺得我矯情,但我不後悔我當時的選擇,因為那時如果我們不分開,繼續彼此折磨著,再深的愛也早已消失殆盡。”
“你就那麼有自信,我會一直等你?”
她苦澀一笑,輕輕要頭,“我沒有那樣的自信,也沒有把握。我跟自己說,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身邊已經有了別人,那麼我就不再出現,我會衷心地祝福你。”
“還真是大方。”江一川心裡很不是滋味,錢澄對自己的愛,是能夠輕易把自己讓出去的嗎?他不懂這種所謂的“成全”。在他的觀念裡,既然愛了,就拼命給她全世界,只有自己才能和她在一起,要他祝福?他做不到。
“所以你告訴我,你需要我的祝福嗎?”她鼓起勇氣轉過身子,認真地問出這一句。
需要,意味著承認自己已經有別的人,不需要,豈不是等於輕鬆的原諒了她了嗎?
錢澄,一段時間不見,你果然變得夠狠,刀不見血。
“嗯?”她學著平時男人逼問的樣子,略帶曖昧的鼻音,竟讓江一川后傾著身子,一度想逃。
轉眼間,他只靠雙肘撐起身子,錢澄已經步步逼近,像一頭危險的母獅,準備一撲而上。
男人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而後歪起笑,一手劃過她的臉頰,至頸項,至胸口,最後在她的胸器上一點,“我現在比較需要檢驗你的誠意。”
女人像是受了驚的小鳥,瞬間坐直了身子,捂住胸口,“好好說話江一川!”
江一川肆意地笑著,“我說過了,你的手那麼小,能護得住嗎?”
她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走進小萌寶的房間,鎖上門。“錢澄你爭口氣行不行,不就是調戲麼。臉皮那麼薄幹嘛!”
門外響起男人的聲音,“我回去了,不出來送送我嗎?”
“整個三越澄居都是你的,送什麼送啊!”這男人,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來示威的。
“行,那我回去了,記住,大晚上的,不該聊的人和事,就別瞎聊,讓我發現了的話……你知道我脾氣的。”
他真的走了,只留下一室的薄荷香。
她開了一個門縫,奇怪,自己是在害怕什麼啊?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