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自己也就無需內疚什麼了。說來自己這十多年來都不曾內疚過,只除了暝夜那次…雖然他不曾有一點責怪之意,自己亦從不曾承認有何錯處……“燕神醫,你在這兒啊!” 燕昔聞聲回頭,易雪松,易世子正大步流星的從背後走來,頗顯焦慮。“世子尋燕昔有事?”待其走近,燕昔開口問道。“嗯。” 易雪松低頭躊躇著說:“燕神醫,那…齊兄醒了。”“噢,差不多是時候了。在下早就告知過,是世子憂心非要留於屋內守候,現在可安心了吧。”
“不…不是……他一醒就問我手的事,我實在開不了口,所以…所以……”
“那就由在下去吧。”燕昔善解人意的微笑道。“如此多謝神醫。”易雪松抱拳,感激道。“哪裡哪裡,在下身為醫者,自當為之,也可順道看看齊二堡主的情況。”另外,有些事怕也該當面說個清楚了。* * * * * * * * * * * * *“咳,齊二堡主看來已無大礙。”能用這種兇狠的眼神瞪人,精神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哦?燕神醫認為雙手全廢,從此變成廢人叫無大礙?怎不自己試試?” 齊斐智竟在此刻還能帶著笑譏諷問道,只是那笑中恨意森森,眼中怨毒咄咄。“在下素來性懶人惰,雙手除了腰間玉笛外,無需捧任何自己拿不動得東西,會斷的機會自比齊二堡主小了許多。”燕昔直視那陰森狠毒的目光中,不閃不避,平和冷淡的出言。
看著對方既無得意,亦無愧疚,更無駭意,只有一層霧氣迷光籠罩的瞳眸,齊斐智突然連最後那份怨恨的力氣也失去了,仿若積聚所有剩餘之力,卻無可擊之處。“你是怎麼發現的?”沉默許久齊斐智慢慢閉上雙眼,低低問道。他現在只想弄清自己輸在了何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我自問策劃的周詳,並無見疑之地。”“就整件事來講,確實完美無缺。心有不滿的義弟,被抓住把柄的正道叛徒,脾氣暴躁,品行不端的替罪羊,以及……”燕昔頓了頓,朝齊斐智勾唇,帶三分譏諷之意笑道:“以及找出真相,揭露陰謀,擒獲真兇,洗刷無辜者的不白之冤,替受害之人主持公道,鎮定沉穩,英明睿智的少年英雄。若只從查案的角度來說,能算是無懈可擊了呢。唉,燕昔早說過鍾縛、李淇之輩遠不能與齊二堡主相提並論。”“可還是讓燕神醫輕易看破,並利用此,反使我入無底深淵。”齊斐智自嘲道。
“那是因為鄙人對真相阿什麼的,從無興趣。我在意的從頭至尾就只有誰才是最終獲益受惠之人。”燕昔悠悠的直言道。“是嗎?呵,也是。神醫若在意得是真相,早該揭穿我才是。決不該坐視我繼續害那何摯冀,現在怕是連命都沒了吧。” 齊斐智邊道邊緊盯著燕昔的神情,想找出那不變的平和有無一絲波動,可還是失望了。燕昔不以為意地淡淡道:“每個人都需為自己所行負責,交友不慎,服食五十散,平素品行不端,一切皆是有因才有果,怪得誰來?”“你果然也早知其食用五十散之事。”“在下若連著都看不出,如何但的起神醫二字?”“會懷疑我也因為我曾隱瞞此事?可你怎就確定,我不是真顧及他的名聲?”
“非因此事。”燕昔微笑著,定定審視齊斐智片刻,道:“唉,看來齊二堡主今日定要問個明白了。也罷,呵呵,齊二堡主可知燕昔在來易王府之前剛替一人治過病,那人和令兄一樣也有個弟弟。那個弟弟阿,焦躁,沉不住氣與齊二堡主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他每次看我替其兄診治,稍有怠慢,立即怒火沖天。燕昔不過是個凡人,豈有真不動氣的?所以最後故意刁難,稱要救其兄性命,須以他自己之命相換,看他這兄弟情深,究竟能深到何程度?”燕昔深吸口氣,再瞧向依舊只顧自己憤恨的齊斐智,眸光微寒,冷冷道:“齊二堡主,同為人弟,那少年毫無猶疑的,一口就答應了呢。再觀二堡主果真人中龍鳳,沉著鎮定,來此後共問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兄長齊堡主病況,未出五次,甚至還不及易世子問得多。冷靜至此,簡直讓人覺得有些冷血了。這樣的人,竟會因擔心兄長千里而至,替其費神耗力查詢真兇。呵,你覺得可信嗎,齊二堡主?”沉默,又是長長的沉默。夜風颳過,窗外樹枝徭役,嚓嚓作響。燕昔走至窗前;欲將窗合上,抬頭髮現昨夜十五滿月如盤,今日十六黑雲密佈,竟是找不到月了呢,看來近日必有大雨將傾。風已至,雨將臨,心中突生了些說不清的煩躁不安,是因為太悶熱之故嗎?這時齊斐智的聲音卻又幽幽響起,“我從小就不受重視,不是長子,練武天賦又不如大哥,我的身份一直都只是 ‘快劍成雙’齊斐毅的弟弟而已,可我不服…不服……我不過就想不作為任何附屬的,讓齊斐智這個名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