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默契地暫時將私人情感擺一邊,因為這時候救人最重要。“就是這地方嗎?”望著三十公尺外的一間廢棄倉庫,弓巧月微蹙著眉遲疑地開口。“請相信我引以為豪的靈敏嗅覺,那輛車從裡到外都沾滿了特殊的藥草味,只要聞過一次就忘不了,我不會認錯的!這家藥皂廠商在北部只有這個據點,位置既荒涼又偏僻,是最適合藏匿肉票的地點。”急著建功討好愛人,南宮杼詳細地分析道。“雖然你聞得出車裡的氣味,但不代表綁匪就會回到這地方。”她凝著俏顏冷冷開口,毫不客氣地挫他銳氣。昨夜的怒火尚未平熄,若非身旁男人像顆牛皮糖似地纏了自己一整天,她才不會讓拳腳功夫不靈光、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跟自己一道前來冒險。“他們一定會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再說如果真是藥皂公司負責人策劃整起綁票案,以他現在四處被黑道追討債務的窘況,也只有這個廢棄倉庫能躲了。”他對自己的判斷頗有自信。小時的經歷,讓他曾對這類歹徒的犯案手法與習性做過一番研究,不料現在竟會派上用場。“瞧,倉庫後方的樹林裡……看見沒?是那天犯案的車沒錯!”指著遠處幽暗的樹林間,南宮杼認出了那輛車窗殘破的深色廂型車,而這項發現讓兩人士氣大振。“太好了,這樣看來小牛被藏在這裡的可能性很高。”彷彿吃了顆定心丸,弓巧月眼中閃耀著熠亮的光芒,摩拳擦掌地說:“今晚歹徒與牛家約定交換贖金,警方几乎全到現場待命,綁匪應該也是吧?頂多留下一兩個人看守,說不定可以趁這個機會直接把孩子給救出來!”“開什麼玩笑,你要親自上陣?那多危險!無論如何都該等警方來再行動……喂,巧月你想幹什麼?”他反對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見身旁的女人猛地自腰間抽出那把眼熟到不行的逆刃刀。搞什麼,原來她帶的不是練習用的木劍啊?!銀白刀身在月光照撫下閃著森冷光輝,讓他見了頭皮一陣發麻。唉,他這個情人什麼都好,就是崇尚武力這點令他心驚又頭疼。“貿然行動是很危險的,我已經通知專業人士前來處理,你別輕舉妄動!”他緊張地低喊,卻聽見不遠處傳來小孩嗚咽的哭泣聲。怎麼回事?!藉著幽暗的月光,他與她瞪著側門緩緩開啟的廢棄倉庫,兩名粗壯男人從裡頭步出,其中一人手臂挾著頭罩黑布、不停哭泣抽噎的小男孩。“小牛?真的是小牛!”“混帳傢伙,居然這麼對待小孩子!”見到這個情景,弓巧月與南宮杼不約而同地低喊出聲,胸口燃起熊熊怒焰。“幹,死小孩吵什麼吵?信不信老子一個不爽把你給宰了!”隔著一段距離,年輕男子暴躁的怒罵清清楚楚在深夜中響起,嚇得小男孩連忙噤聲,卻也教弓巧月握著刀柄的指節用力得泛白。“弘仔,沉著點,要動手也得等老大拿到錢再說。”另一名操著臺語的男人開了口,嘴上叼著的香菸在黑夜中升起陣陣白霧。“嗟,雄哥,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要不我先挖個坑做準備?”嘿嘿詭笑幾聲,年輕男子一把將小男孩丟在泥地上,取過鐵鏟不住揮動著,在荒涼的土丘上來來回回踱步,躁動難耐的模樣活像嗑了藥的毒蟲,極具威脅性。這些人,果真不打算留活口!彷彿往日的惡夢重演,南宮杼聽著男人們冷酷無情的對話,只覺得背後一片冷汗,就連緊握的掌心都滿是溼意。正當他在腦中紛亂地思考著對策時,身旁人兒早已難忍怒意,壓低了身形以長草做掩護,搶先一步開始行動。“巧月,你快回來!”這女人,做事老是這麼衝動嗎?南宮杼急切的目光不住投向另一頭的產業道路,先前他已經聯絡了五哥趕來支援,卻遲遲沒見著人影。是怎樣?實在太不可靠了!“不行,不能再這麼枯等下去!”眼看心上人躡手躡腳的身影正迅速朝歹徒接近,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好似吊在半空中,末了,忍不住咬牙暗啐了聲,硬著頭皮追上前去。唉,總不能讓她一個人涉險吧!“住手!你們想幹什麼?”眼看年輕男子草草挖了個坑,在另一名男人的示意下,高舉起鐵鏟就要往男孩身上打去,摸黑接近他們的弓巧月連忙出聲喝止。她以疾快的速度揮刀上前,立時闖入兩名男子中,護住了倒在泥地上的男孩。“幹!有人!”被她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大跳,僥倖躲開攻擊的弘仔揮動著手中鐵鏟慌亂大喊。“可惡,又是這女人!就是她把咱們的車窗打破的!”瞪著手持逆刃刀,氣勢懾人的弓巧月,雄哥雖驚掉了手中菸蒂,卻仍兇狠地拔出尖刀爆了句粗話。“退下!你們再敢靠近一步,別怪我不客氣了!”雙手握刀,她擺出迎戰的架式,毫不畏懼地與歹徒對峙。“可惡,這個女人搞什麼?”驚懼於她手中的長刀和精準俐落的攻擊與防衛,兩個大男人一時間竟難以奪回主導權,更遑論搶回肉票。“媽的,就不信你真有這麼厲害!”眼看討不到好處,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