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小的是聽鴻運賭場的人說的。”齊老三聞言,忙不迭地向譚縱解釋,“小的有一次與賭場裡的王管事喝酒,他正好給官府裡的人送過銀子,喝多了吹噓的時候,無意中將送銀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那個王管事還在不在賭場裡?”聽聞此言,譚縱心中不由得一喜,不動聲色地問道。
“在,那個癩狗張就是王管事的手下,每次小的在賭場裡得手後,癩狗張都會來小的家裡,小的將錢交給他帶給王管事。”齊老三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向譚縱說道,“公子爺,那個王管事可是心狠手辣的貪婪之徒,小的親眼看見他將那些欠賭場錢的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如果他知道您有兩千兩銀票的話,一定不會放過公子爺的。”
“如此看來,本公子是不能將他放走了。”譚縱聞言沉默了一下,瞅了一眼一臉緊張的齊老三,口中小聲喃喃自語了一句,故意讓齊老三聽見。
聽聞此言,齊老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癩狗張向王管事彙報那兩千兩銀票之事後,譚縱固然會被洞庭湖的湖匪們盯上,不過在此之前他可以肯定王管事會用十分殘酷的手段來折磨他這個“叛徒”。
齊老三有一點沒有告訴譚縱,對於賭場裡那些吃裡扒外的叛徒,王管事的手段比對那些欠債的人更加得兇殘,齊老三讓譚縱不要放過癩狗張並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想著自保而已。
正在這時,一名護衛急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聲在譚縱的耳邊說了幾句,譚縱聞言後,臉色不由得一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齊老三將譚縱臉色的變化看在了眼中,心中暗暗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霍九爺是什麼來頭?”沉吟了一下後,譚縱抬頭看向了齊老三。
“稟告公子爺,霍九爺是洞庭湖湖匪在城陵磯鎮的兩個聯絡人之一,過往的商隊如果想順利透過洞庭湖,必須向他交納買路錢,否則的話一定會在洞庭湖被湖匪洗劫。”齊老三聞言,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後,滿臉堆笑地向譚縱說道,他感覺譚縱對自己的口氣緩和了許多,這表明自己活命的機率越來越大。
“兩個聯絡人?”譚縱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同一幫湖匪,為何要兩個聯絡人,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公子有所不知,年前這鴻運賭場裡還只有一名聯絡人,可是年後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變成了兩個。”齊老三想了想,望著譚縱說道,“依小的看,洞庭湖湖匪的內部可能產生了矛盾,因為那個霍九爺與另外一個聯絡人田六爺見面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而且兩人的手下也都不相往來,這種情況十分反常。”
“兩個聯絡人的話,那麼買路錢怎麼算?”難道洞庭湖湖匪發生了權力爭鬥,聽了齊老三的話後,譚縱的腦海中立刻浮起了一個念頭,他料想齊老三也不清楚裡面怎麼回事,否則的話肯定就說出來了,於是沉聲問道。
“好像是以到達碼頭的順序為準,單數到達的船隊買路錢歸霍九爺,雙數到達的船隊買路錢歸田六爺。”齊老三聞言,開口向譚縱說道,“雖然霍九爺和田六爺並沒有明說,不過小的留意了一下,在已經過去的那些船隊中,都是按照這個規律交買路錢的。”
第五百五十七章 出頭
第五百五十七章出頭
“你知不知道,昨天從武昌府來的那支船隊到達的順序是單數還是雙數?”聽到齊老三的解釋後,譚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問道。
“昨天武昌府來的……”齊老三聞言沉思了一下,沉聲向譚縱說道,“如果小的沒有記錯的話,應該的是雙數。”
“這個混蛋。”聽聞此言,譚縱不由得用拳頭捶了一下桌面,嘴裡冷冷地蹦出了一句,怪不得那個霍九爺要跟龔老闆下盲注,原來是要引龔老闆上鉤,進而以此為藉口敲詐錢財,與買路錢什麼的無關。
“公子爺,你跟那個龔老闆是什麼關係?”齊老三見狀,心裡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
“本公子這次是搭了龔老闆的船隊來的。”譚縱並不介意將自己的來歷告訴齊老三,冷冷地說道,“船隊的三位老闆已經決定拿出一千兩銀子來贖回龔老闆,這個龔老九竟然得寸進尺,企圖吞了船隊一半的貨,讓人圍住了船隊,簡直可惡之極。”
“公子爺,好漢不吃眼前虧,龔老九是湖匪,殺人不眨眼,公子爺還是勸勸那三位老闆,讓他們破財免災吧,要是既丟了貨物又丟了性命的話,那可就划不來了。”齊老三聞言,試探性地勸譚縱,儘量博取譚縱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