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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醉人想了想,卻是想不出什麼辯駁的話,最後只得擠出一句道:“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譚縱卻是笑著道:“你只覺得這王仁是難得的勤勉為民,是個難得的好官。可在我眼裡,這王仁與那些個蠢官相比,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誰也別說誰。”
“旁的且不去說,只說這王仁每年為了從水利款子裡撈銀子,便想了個換河堤築石的主意。這難道不是王仁在草菅人命?你且莫說王仁有萬全之策可保河堤不失,我只問你一句,若是這雨下個三天三夜,待洪水一起、洪峰過境時,你們在那河堤上留的那些個漏洞可經受的住,能保得住麼?”
譚縱說到換河堤築石時,李醉人的臉色便有些變了。待譚縱說起“河堤上留的那些個漏洞”時,李醉人卻是真正驚訝了,他顯然未曾料到譚縱竟然將這般隱秘的事情都查了出來。
只是,李醉人心知這事事關機密,是真正的事關重大了,因此不得不違心道:“你說的那什麼換河堤是什麼意思?”
“呵,呵呵~”譚縱輕笑幾聲,卻是懶得去看這李醉人臉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既然能想到這般主意,便不許人看出來?再者說了,你們自以為做的萬無一失,卻不知這監察府的暗間遍天下,便是鹽稅衙門和漕幫裡頭也安插了釘子。”
譚縱這話不過是隨口說的,但李醉人卻是信以為真了,連聲道難怪、難怪。
譚縱卻不會去提醒他真相,只是繼續打擊李醉人道:“便如你說的,如今人證物證確鑿,若是王爺想要抓捕王仁,怕是隨時都可以動手。只是王爺擔心這幾日氣候異常,萬一有水患,還是得這位王知府出面才能將這水患治好。兵法有云:臨陣換將,大忌啊。”
李醉人聽了,心神卻是猛的一振。他一直都覺得,若是再讓安王與譚縱再這麼查下去,王仁遲早會出事,因此才會在獻策不納後,妄圖以命換命,將譚縱除掉。
而這時候,卻聽譚縱說及安王早有人證物證,不過是顧慮大雨將臨,不能臨陣換將,這才打算暫時緩幾天,頓時有些信了。
只是這李醉人剛想說話,卻又忽然想起什麼,連道數聲“不對”,又轉過頭來衝譚縱道:“好一個譚夢花,我竟是差點被你誑住了,當真是好巧舌!”
見李醉人忽地驚醒過來,譚縱雖然暗道功虧一簣,可這場面上卻是不願意認輸的,因此仍是那副表情道:“我誑你什麼了?我與你說,你不怕死,可這南京城裡頭怕死的人卻多。別的就不說了,只說你們王府的那位大賬房李熙來,你說南京府這麼多帳薄,他當真能做的天衣無縫?哼哼,只怕明日我一查帳薄,他便要嚇個半死。介時,我不愁他不跳出來反水!”
李醉人聽後,先是目瞪口呆一陣,隨後卻是哈哈大笑道:“你去,你且去,你儘管去查他,哈哈!”
見這李醉人笑的這般歡暢,譚縱眉頭一皺,心裡頭忽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你笑什麼?”
第八十五章 弄巧成拙
“我笑什麼與你何干,你且去查那李熙來便是,你若是能查出什麼來便算是你本事。”李醉人卻是一撇腦袋,只是放聲狂笑,卻是又不理會譚縱了。
譚縱略一皺眉,見這李醉人一副言之鑿鑿地肯定樣兒,心裡面便有些異樣感覺。
這李醉人心思縝密,已經出乎譚縱意料,更兼且這人做事果決,為人心狠手辣,從不計較人命——這一點只從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便可看出來,當真是讓人頭疼。
而這會兒見他這幅樣子,譚縱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醉人,難不成那李熙來已經死了?”
那李醉人笑聲倏地就是一頓,隨即轉過頭來,陰惻惻道:“是又如何,哼哼,那李熙來貪生怕死,更是將府中機密邪路與外人,死不足惜。”說到此處,李醉人話音一頓卻是又怪笑道:“好似當初逼迫他說出那些個府中機密的便是你譚大人吧。嘖嘖,難不成當初你便是監察府中人了?以監察身份卻來考科舉,還得中亞元,還真是開我大順朝一大先河啊!”
李醉人這番話卻是其心可誅。
似他這般說,那李熙來之所以會死,便要完全怪在譚縱頭上——若非譚縱逼李熙來吐出實情,又吐出了許多東西,那李熙來便不會被滅口,因此這事若是放在一個心志不堅、又容易陷入自我懺悔的“好人”身上,怕是僅這一句便會讓人陷入自責之中。
只可惜譚縱雖說來自後世,對人命比較看重,但在這事上他卻是看的明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