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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子說出來,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我是廚師?黃曆撓了撓頭,自己只是吃不慣這農家盡是白煮的飯菜,沒什麼滋味,就用獵物脂肪靠了些油,炒了兩個小菜而已。難道掌勺大師傅就知道不到五個菜的做法,還是自己把廚藝也都忘光了,需要再去補一補?

算了,這裡不是自己應該長期滯留的地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興許能想起些別的、有用的東西。

“明天小鎖兄弟要去鎮上,我也一塊去。”黃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興許就不回來了。這些日子感謝你們的照顧,我總算是大難不死。人要知恩圖報,我呢——”

“黃小哥,這話可說差了。”張老鎖在地上磕打磕打菸灰,又裝上了一鍋煙,吧噠吧噠抽了起來,慢騰騰地說道:“人哪,誰沒個三災五難的,秦瓊落魄還賣過黃膘馬呢!俺們莊戶人,雖窮,這心還沒壞,見死不救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更不是圖什麼報答。”

“是我說錯話了,老伯不要生氣。”黃曆笑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大家要互相幫助,以後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話。嘿嘿,也不知我有沒有那個能耐,也不知我走到哪裡才是終點。”

“你是個有本事的,我這老眼看得準著呢!”張老鎖輕輕噴出一口煙,安慰著說道:“在外頭若是闖不下去,那就再回來。”

這是客氣話,黃曆住在這裡一個多月,可知道張家的生活很是艱難。這張家的純樸厚道也實在令他感動,可以說是竭盡所能讓他吃得好一些。就因為這樣,他才一直有著報答的心思。

“呵呵,若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我可是真要厚著臉皮回來的。”黃曆笑著說道。

張老鎖衝著珍娘擺了擺手,珍娘抱起昏昏欲睡的女兒,衝著黃曆抱歉地一笑,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小鎖,你也去睡吧,明天還要起大早呢!”張老鎖又讓張小鎖也去休息。

“黃小哥,這外面的世道可不安寧啊!”張老鎖見人都走了,語重心長地對黃曆說道:“我們跑到這荒山溝裡來住,還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你身手雖好,但腦袋——”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給你說說這個峰流鎮和伯延縣的大概事情,你出去闖蕩,心裡也能有個數”

黃曆很感激,這才是實用的知識,能讓他知道注意什麼,小心什麼。他起身給張老鎖倒了碗水,聚精會神地聽張老鎖講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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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山路上

月亮走完了它的旅程,在慢慢發白的蒼穹裡,群星消失了。Www;鳥兒的歌聲響了起來,起初是怯怯地從樹葉叢中傳來,然後變得勇敢,枝葉間傳出了響亮歡快的聲浪。一團如山的紅雲,半遮半掩地出現在山頂,向著甦醒的大地投射出血紅的光。

山路上走來了兩個人,都是獵戶的打扮,草鞋布襪,青色的粗布褲子,打著灰色的綁腿,藍色的對襟小褂上,緊扎著窄窄的腰帶。他們的衣衫都很破舊,上面綴滿了補丁。這既是窮苦的象徵,也是攀峭壁,鑽荊棘的結果。

張小鎖挑著擔子,裡面是獸皮和風乾的野兔和山雞,健步如飛,已經康復的黃曆卻也沒落下。雖然穿著張小鎖的衣服,渾身上下有些繃得慌,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的衣服早在從黑石谷裡迷迷糊糊的跑出來時,就成了碎布條,完整的不過是身上那件超薄的防彈背心和背心口袋裡的東西。

天剛矇矇亮,兩個人便出發了,到峰流鎮足有三十多里的路程,為了趕上一個月一次的大集,張小鎖每次都是頂著月亮出發,數著星星迴來。

如果說張老鎖只是介紹了當地一些簡單的情況,那麼張小鎖的描述就具體而貼近了許多。由於他的講述聯絡到了張家人以及珍娘切身的經歷,就更讓黃曆記憶深刻,嗟嘆不已了。

“白文敬是這十里八鄉最大的土豪,他家裡有一眼望不到邊的山林,有一馬跑不到頭的田地,他那死去的老子白孔孟的外號就叫白半縣。”張小鎖講到白家,便是一臉的忿恨,“峰流鎮的鎮長白宗林是白文敬的侄子,心壞手黑,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人們背後都叫他白眼狼。”

“這麼囂張?”黃曆皺著眉頭問道:“就沒人去告他嗎?”

“告他?”張小鎖撇了撇嘴,搖頭道:“窮煞別扛活,屈煞別告狀,這可是咱老百姓多少輩總結下來的教訓。地主老財和衙門那是穿一條褲子的,隨便捏個罪名就能把人送進大獄。再使點錢,人就別想再從獄裡出來了。你不知道那個‘亂屍坑’吧,重刑下屈死的,監獄裡監死的,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