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著一定要仁和堂給個說法:“我們家姑奶奶,平日裡好好的,這會子不過是受了傷,來包紮一下。怎麼到你這庸醫的嘴裡,就成了瘋魔之症了?沒那水平,就不要出來行醫。胡言亂語,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有你們好果子吃!”
偏那譚郎中,平時笑眯眯的,卻跟趙郎中一樣的傲氣,最看不得別人說他醫術不行,此時漲紅著臉,梗著脖子,跟一群僕婦爭論:“這兀自哭泣,不聽人言,瘋瘋癲癲,無故驚恐,不是魔症是什麼?正常人誰會像這樣?這樣的病症,就該好好給郎中看,抓幾副藥吃吃。諱疾忌醫,難免要出大事。”
宣平候老夫人正是見仁和堂裡坐著許多病人,而郎中口無遮攔地說自家女兒得了瘋魔之症,怕有人認出自己,傳揚出去,這才想著鬧一鬧,好叫這郎中改口,以堵大家的嘴。卻不想偏遇上個死腦筋,非得跟大家爭出個子醜寅卯,還把自家女兒的病症嚷嚷出來。
她氣得不行,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了,指著醫館道:“給我砸,給我全砸了,這樣一個毀人聲譽的醫館,留著就是害人。”
“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譚郎中剛才想是診錯了,誤診了貴府姑奶奶的病,在下在這裡給老夫人陪不是……”夏正慎的聲音在裡面響起。
醫館門口,還出現了夏祐的身影。
可宣平候老夫人既開了口,哪裡肯罷休?只管叫下人動手。
一時之間,醫館裡“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想是裡面的桌子、凳子被推倒了。
於管家原是擔心仁和堂的人認出自己,給夏衿惹麻煩。此時見那邊越發鬧得不可開交,不由擔心地問:“夏公子,你要不要過去看看?要是別家,我去說說或許能成。但宣平候家,可不買我們的面子,便是我家公子出面,也是不管用的。”
夏衿自然知道於管家說的是實情。羅維韜,鄰省一個望族庶子,任著臨江府的推官,在一般人面前,算是有面子有地位,但在宣平候這樣的勳貴人家面前,還真不夠看。
她有心不管仁和堂的事,但三房雖說與大房、二房分了家,然而在所有人眼裡,他們仍是一家人,同氣連枝。仁和堂出了事,夏正謙絕不能袖手不管;夏老太太沒錢花了,跑到她家一坐,舒氏還得把她當老祖宗把她供起來。
再說,羅騫也是她的合作伙伴,她表現得太過冷血,於他們的合夥也不利。
不過,上述兩點對她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宣平候老夫人的地位,在臨江城就是個超然的存在,與她交好,對夏衿而言,大利。她人微位低,往後顯露出一身本事,羅騫要將她綁在身邊不放,顧忌著父母兄長,她恐怕也無可奈何。但如果有宣平候老夫人做靠山,羅騫也不敢對她怎麼樣。
不管怎麼說,用醫術跟宣平候老夫人結個善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只是,如果她醫名遠揚,對於夏祁可沒什麼好處。
想到這裡,她對於管家道:“算了,走吧,我沒興趣管他們的事。”
不想她話聲未落,就聽見有人在車外叫道:“呀,這不是夏家小少爺嗎?“
她抬眸一看,便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陌生老頭兒正站在於管家身後,對著她滿臉驚喜的表情。
夏衿的眉頭微蹙。
這人,她不認識。
“啊呀,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前些日子生病,每日跑仁和堂。頭一次就看你給趙郎中打下手,後來又去櫃上抓藥。你是夏郎中家的少爺吧?”那人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對夏衿熱絡得很,而且還極為熱心,指著仁和堂道,“你快去看看吧,你大伯那裡,鬧起來了,有人砸鋪子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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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擇居(30粉紅+)
其實照她的想法,在城東租房子是最好的。孟母三遷,就是明白居住環境對於一個人的成長很重要。城東的住戶,非富即貴,與這樣的人做鄰居,對夏祁的成長是很有好處的。以後走出去,他就不會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而且給富貴人家看病,和給平民百姓看病,收入上差的不是一丁半點。更何況還能拓廣人脈呢!如果夏正謙給知府大人治好了病,夏老太太又豈敢對他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當初,夏老太爺不就是治好了一個貴人,借了他的勢,讓老太太服了軟,讓夏正謙頂了他死去的孩子的名頭,養了這麼多年嗎?
給貴人治病,雖有風險,卻也有收益。而且,這種風險在如今的夏衿看來,已降低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