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都已經凍結,整個的人彷彿一個極大的冰凌。那笑容依舊掛在唇邊,連同眉間還有著沒來得及散出的恐懼,一併凍結。
天府將手一展,那吞吐著青色寒芒的冰劍又出現在掌中。那不過是他用寒氣凝就的劍像而已。真正的冰青,只是他的那一隻食指。
廉貞、天機見形勢不妙,連忙搶上前去。天府身後太陰、天相、天梁等人嘩啦一聲,全部圍了上來。
天府冷冷一笑,收起冰劍,負手而立。
廉貞、天機護在武曲身邊,心中雖知此戰有敗無勝,卻也不願就此罷手。
南天諸星正待一擁而上,將兩人制服。忽聽得身後破空之聲忽忽作響。其聲密集,彷彿萬箭齊發。眾人紛紛縱身閃避。
廉貞與天機覷得良機,哪肯放過,一挺護手彎刀,一舉春秋鐵筆方要趁隙攻向南天諸星,不料第二波箭雨又至。那箭卻不分什麼南天北天,將場上七人全都籠罩在內。眾人耳邊只聞風聲強勁,卻不曾見得半分箭影。個個心中驚疑,加之這箭來得迅疾,眾人雖未被箭傷著,卻也一陣手忙腳亂,方才躲過。
“箭氣!”連天府也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不待眾人緩過神來,第三波箭雨又到眼前。廉貞護手刀一揚,將“月浮”做成老大一個半圓,擋在自己與天機身前。天府也瞬間凝出幻冰結界護住南天諸星。那箭氣雖然強勁,但也只在月浮表面激起無數漣漪,把幻冰結界撞得坑坑窪窪,卻不曾衝破結界。
眾人這才暗暗喘了口氣。順著箭氣方向看去。只見一少年手持雕弓,拉得弓如滿月,弦上卻不曾有得一物。那少年不是秦弓是誰?!
諸人見一個凡間少年竟卻有如此能耐,心中驚詫,突然寥天閣頂閃過一道強光。那光雖不曾直射在眾人眼中,也令之低頭不敢直視。強光過後閣頂飄然落下兩人。一人眉目清朗,卻隱隱有著憂色,他一手抱著個女子;一手緊握著一杆銀槍。另一個卻是個美貌少女,衣帶當風,恍若仙子御風。眾人雖是天神,見之也不由眼前一亮。正是那破軍與羅漪。原來秦弓運動箭氣只是為吸引眾人注意而已。
天府悶哼一聲,一張原本冷冰冰的臉變得鐵青。似是吃了什麼暗虧。另一邊廉貞竟被自己的月浮罩在中央,動彈不得。正是因羅漪使用劫波杯救下蓼莪,使得結界反歸其主所至。
秦弓歡呼一聲道:“得手啦!”將弓往背上一背,迎了上去,向著破軍道,“蓼莪姐姐怎麼了?沒事吧?”
破軍眉頭微皺道:“應該沒有大礙吧,只是被幻冰凍得久了,恐怕要過得一陣才能醒來。”
天府運氣數轉,才將猛然反噬的寒氣盡數化去。而廉貞也已將月浮化解。
廉貞心中奇怪:“適才也有月浮襲來的情形,現在怎麼又來了?”雖不知何以有這等情形出現,但見得破軍等人現身,也自猜到必是這數人所為。廉貞不由得細細打量來人,一瞥眼間,看到秦弓背上的雕弓,心中不由打了個突。與天機對望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道:“夜摩天狼弓?!”,兩人又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所猜非虛。
天府聽得這五字也自一驚,心中暗道:“天狼弓?難道這少年便是……”
秦弓聞言笑道:“這個是我新得到的寶貝,叫夜摩天狼弓麼?很不錯的名字啊。”
天機見他說話的模樣,一派爛漫,胸無城府。心想:“這個就是那個當年的天狼轉世麼?只是那弓,我曾親眼得見,絕對不會認錯的!” 心中略一計議,當下衝著天府一拱手道:“既然魔尊已出,咱兄弟也沒有什麼好留的了,後會有期!”廉貞聽得天機這般說話,不由微微一愣,卻也不說什麼,兩人護著凍僵的武曲徑自而去。
天府微一頷首,算是還禮。待得那兩人去遠,這才轉身道:“老八,你這是怎麼回事?”說話時兩眼向天,神色倨傲。
破軍聽得天府問話,恭敬答道:“大哥,小弟知錯!”說著將蓼莪交與秦弓,手中槍卻不曾放下,反又握緊了數分。
天府“哼”得一聲道:“你哪裡將我這大哥放眼裡了?”
破軍依舊必恭必敬道:“小弟不敢。”
“不敢?不敢都敢了!你救下魔女,可是要背叛天庭?”天府每說一句便向前踏上一步。待得說完,已然走到破軍跟前。
破軍連連搖頭:“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背叛天庭?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天府點頭道:“很好很好!”說話間驟然一伸手手,冰劍散發出的劍芒剎那便已在破軍喉間閃動。
破軍似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