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
狄四道:“我等先將貨託與他運,將來下面弟兄都需倚仗我等的生意,到時弟兄們都與我等有了交情,莫師兄也就不好拒絕了。”
狄大笑道:“便算再出數計,終究還是釜底抽薪一招。如今卻抽到莫二身上。”
狄四笑道:“大哥怎好這樣講,抽莫師兄的底,莫師兄不剝我的皮,大哥也要剝了。如今能為巨蟹幫帶去生意,是為莫師兄招攬人心,鞏固位置。”
狄大笑道:“這樣講來確實不錯。”阮風陸六皆無異議。
狄四便來尋見莫谷,託他運貨。莫谷不願自己陷足江湖,作生意自然是願意的,便接了下來。
狄四欣欣然以為得計,臨別時見碼頭上船中載著正氣堂的貨物,便詢問莫谷。
莫穀道:“成師弟尋巨蟹幫為正氣堂往來蘇杭送貨。”
狄四心中不知是甚麼滋味,回到杭州與三人商議:“沒想到成方這小子添亂。”
狄大卻道:“這卻未必不是好事。”對阮風道:“待得成師弟再來杭州,便約見他。”
正氣堂蘇杭之間運貨多是成方與柳三押運。成方來杭,阮風便約他與狄大等見面,狄大好好招待。
阮風便也有些不解:“師兄莫非還要與正氣堂金三和氣?”
狄大道:“師弟但看勿語。”和成方東拉西扯,成方見師兄如此招待,自然感激不盡。
成方嘴巴本就不牢,狄大言語間便將正氣堂的一些動靜察探明白。
成方去後。狄大將象棋取來,在車旁邊加上砲,教導三人如何用砲,道:“我在成德,彼處人已多用砲。”
三人道:“這砲也奇怪,走著直線,卻要隔子吃子。”
狄大道:“南方多水,打仗有水軍。北方卻不同,重用騎兵,如今攻城用石砲卻多,拋石可打到城樓上,端得厲害。成方既是我等同門,豈不是大好一個不使錢的間諜。阮師弟不知砲怎樣用,這豈不是一門隔山打牛的好砲。”
三人大笑道:“師兄高明。”
六十八、行醫
徐先生果然在城中一隅開了一間花柳專科,莫看地偏,偏便有偏的好處,誰道商家一定要選熱鬧的市口。
這主顧也不知從何來的訊息,徐先生開張半月無人問津,一旦來了主顧,便日日不斷。
徐先生心道:“我只拿出當年自家看診的一張醫方,不想用在旁人身上還是有效的。甚麼醫道艱深,看來也不難的。”
閒來看看醫術,就書中再抄幾個藥方,切脈不準,曉得大概便是,總之多問幾句不就了事。
這日來得一位公子,順帶兩位小廝。那公子也不通名,只伸臂著徐先生診脈。
徐先生自然見怪不怪,來此地者怎有通名的,便通了名也不見得是真名。當下作勢診脈,尋問幾句,終歸是花柳之疾,便提出幾付按素常方子早已包好的藥去。
那公子拋下一錠銀子,徐先生大喜,這些銀子配十幾副藥也足夠了,這花柳科郎中就是與常科大大不同,別科在藥中動足心思摳銀子,哪比如今,這診金不知高出藥費幾倍。
那公子取了藥,便徑朝眾安堂總店走去。
到眾安堂,三人不走大堂,著邊門便進去,徑入內宅。那公子吩咐兩名小廝去,自家入內坐定,原來竟是眾安堂的少東家,便是雲娘丈夫。
雲娘見他進來,便起身到倉庫去了。
那公子居然安心在家呆得三日,按時敷藥。雲娘看在眼中,只作不見。三日過後,那公子自覺效果不佳,便來尋徐先生。
徐先生道:“公子這病有些年頭,所以一時效果不著也是尋常。”便又診脈,再取幾副藥來道:“還不見好轉,不收費用。”
那公子再耐性敷用幾日,雖然疼痛,果然有些效用,下面便有些幹。
那公子大喜,來謝過徐先生,便又玩樂去了。
過得半月,病情又起,卻比前次還重,出門也不大方便。
雲娘無奈,便按莫谷給的方子與他內外施用。那方子甚細,何種情形如何加減詳註明白,初時確不大起效,五六日後便起效甚速,再將養十數日,便近痊癒。
那公子問起雲娘藥方來歷,雲娘若只講從百草門學來的便也罷了,一時不合講是從一位師兄處討來的。
那公子大怒道:“你這賤人,竟將丈夫的隱疾告訴野男人。”一把將藥方奪來扯得粉碎,要來打雲娘。
雲娘冷笑道:“打便由你,只看你如何向公婆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