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起,車簾嘶啦一聲,中分而開,一條身影鷂子般從車廂中破獄狂龍般衝了出來,朝著張霈當胸打來。
張霈挺峙如淵,運起天魔金身,悍然硬受了對方一拳,紋絲不動,笑道:“你是在給我按摩嗎?力道好像不太夠啊!”
徐放鶴“噔噔噔”接連後退三步,背*車廂方才穩住身形,面露震駭之色,驚疑不定的看著張霈,道:“朋友是衝著我徐某來的?”
“我說不是你信嗎?”張霈神色悠然的將雙手負在身後,道:“廢話少說,我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徐放鶴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朋友想打聽什麼人?”
張霈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速度迅疾無比的閃身掠到任東林身邊,一記手刀切在他頸部大動脈。
任東林連他的人影都未看清,身體便軟軟的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徐放鶴見了張霈的武功和身法,一言不發,臉色更是陰沉。
張霈看了一眼四周早已跑得不見蹤影的商販,微笑道:“我想打聽的是東溟派江龍濤的下落?”
徐放鶴眉頭微皺,彷彿在努力回憶,為難道:“咱們金虎幫和東溟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江龍濤這人鬼祟多疑,我怎會知道他的下落?”
“貴幫和江龍濤狼狽為奸,你和他又私交甚密,又豈會怎會不知道他的下落?”張霈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胖子,笑道:“若是你定要為盡朋友之義,嘿嘿,你金虎幫二當家的頭銜今日也該摘去了。”
面對張霈赤裸裸的威脅,徐放鶴不著痕跡的將籠在袖的右手負在身後,哼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燕京城可是我金虎幫的地盤……”
張霈眼中精芒暴閃,厲聲打斷道:“如果你想找幫手,我勸你三思而行,不然援手到時,他們恐怕只能尋著你的屍體。”
徐放鶴尷尬的將手放回原處,臉色鐵青,道:“我和江龍濤是有交往,但他處處留了有後手,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裡啊!”
張霈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江龍濤是我東溟派的叛徒,你卻處處袒護,甚至不惜為他丟了性命,這樣未免太不值了吧!”
徐放鶴渾身一震,道:“你……你說什麼?”
這死胖子演起戲來到是唱做俱佳,有模有樣,明明打著出賣盟友,保命自己性命的算盤,面上卻裝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江龍濤的底細你金虎幫二當家又豈會不知?
張霈擺擺手,示意對方表演到此結束,笑道:“江龍濤究竟在什麼地方,還望二當家如實相告。”
徐放鶴彷彿受了天大冤枉,一臉無辜,道:“徐某的確不知,這要我從何說起?”
張霈點了點頭,道:“好。”
井中月“錚”的一聲拔了出來,慌忙大盛,刀氣縱橫,徐放鶴心中一緊,退無可退,急忙叫道:“等一下。”
不識抬舉的東西,少爺是你說停就停的麼!張霈蹂身撲上,刀身帶起一抹厲嘯,悍然斬向他腰間。
徐放鶴避讓不及,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探爪扣向張霈握刀的右手腕。
井中月倏然響聲虎嘯龍吟之聲,張霈手腕一壓,在他手掌劃了一道傷口,從掌心直到腕脈。
徐放鶴心頭劇震,又被張霈一記天魔指點在胸前,“哇”的張口噴出一蓬鮮血,肥胖的身子重重跌倒在地上。
張霈慢慢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彷彿死神敲響的喪鐘,重重敲打在徐放鶴心間,井中月的無匹的鋒芒印在他滿是驚慌和恐懼的臉上。
徐放鶴勉強支著身子在地上爬著向後退去,舉起左手在空中連連擺動,攔阻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帶你去。”
張霈歪著腦袋,憨憨地問了一句:“你不騙我?”
徐放鶴喘著粗氣,道:“那裡是江龍濤新娶小妾的居所,他一定在那裡。”
“用說的你不肯聽,偏要打你一頓才肯老實,這又何苦呢!”張霈嘆了口氣,道:“若果你所言不假,我今天就放了你們。”
張霈說今天放了他們,但明天呢!後天呢!不過徐放鶴已經慌了神,並沒有聽出這層意思。
徐放鶴受了張霈一刀一指之後,果然老實聽話得多。
在張霈的指揮下,徐放鶴將三張一百兩的銀票分別放在三個被青馬踏翻的夜宵攤點上,算是對他們損失的補償,接著又把昏倒的車伕,齊雲,任東林三人搬進車廂,趕著馬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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