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竟有如此實力,居然可以在瞬間看穿兩人的特長。白髮望了望自己和胖子的手,頓時明白為什麼了:輝宇看到了自己和胖子的手掌。練刀子和練槍所造成的老繭,是絕對不同的。
相比起使槍的自己,胖子在遠端攻擊上的實力幾乎可以忽略。
感受著那股隱隱像天羅般蓋罩在自己頭頂上的殺氣之網,白髮對輝宇又恨又怕,心中不停猜想著輝宇的來頭。
輝宇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用略帶緊張而且低沉的聲音說:“辛娜,伏下來,慢慢離開他們,低著頭走過來。”
輝宇說話的時候,暗自留心著,他知道,在這間大套間的另一頭還有一個實力不怎麼樣的山田。不過聽到那細微的毫不間斷的敲鍵盤聲之後,輝宇暫時放心下來。
沒有看辛娜,他的目光依然緊盯著坐在凳子上的白髮,留心站著的胖子。
他這樣子,當然也沒留意到正緩緩移出射擊範圍的辛娜的眼睛裡,飽含的複雜情感。
“輝宇——”快安全的時候,辛娜臉色異樣地低叫了一聲,聲音中交雜了興奮、希望、還有奇異的羞怒。畢竟,剛才輝宇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把泥塊打到了她的屁股上……
輝宇擔心的是白髮,從自己闖進來開始,就覺得白髮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總覺得這個面容瘦削的白髮劫匪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他知道,自己目前還控制著局面。可只要第一粒子彈射出去,局勢的發展馬上就會失控。
然而,好不容易平衡的天平,看來最終還是要傾倒。
發覺大胖子嘴裡在嘟噥的時候。輝宇已經知道他在使用組織黑話的密碼了,他們正在互相傳遞資訊。
“不要。”輝宇的聲音堅定有力,可以說,這也是最後的警告。
警告對於以生命為賭注的劫匪,永遠效力微薄。就像是因數量過多而自願跳下懸崖尋死的老鼠,兩劫匪還是同時動作了。
胖子急速蹲下身子,以跟其體型毫不相稱的敏捷將手伸向自己的腰帶。
白髮劫匪則來了一個大轉身,兩腿朝向輝宇,以變化身體的姿勢使自己的目標變窄,減小中彈的面積,本來做勢要摸槍的手,這次真的從胸前的手飛速向肩窩伸去。
沒有選擇了。
“簌!”隨著輝宇的消音手槍發出一聲低微的輕響,白色的額頭上頓時現出了一個黑紅的窟窿。
同樣“簌!”的一聲,出手不可謂不快的白髮劫匪,臨死前手指輕輕地搐動了一下,發出一槍,只是歪斜地打在了輝宇身旁的櫃子上。
相比起這毫無準頭可言的垂死一擊,此時此刻的輝宇更在意的是胖子的手,那雙看似粗壯短小笨拙的手。
剛才是自己刻意收斂氣息遠距離突襲,使他在毫無防備下中招,現在情況完全不同了,自己打死了白髮,胖子有足夠的時間出招。
胖子能夠做的只有飛刀了。
但是,他的刀,能有多快呢?
是否會像追魂的劍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總是能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在關鍵的地方?
還是,只有一般高手水平的所謂極速呢?
輝宇發現自己在內心中對胖子充滿了懷有惡意的期待。
一道並不起眼的白光在屋裡一閃而逝。
“啪。”
子彈和飛刀同時劃過了屋子。兩個人不約而同向一邊回閃。所不同的是,大胖子一下子向後翻落的時候一隻手抓緊了胸口,眼白已經開始往外翻。而輝宇只是毫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襯衣上微微地顫動的刀柄和刀桶旁逐漸擴大的血跡。
感受到從辛娜眼中透射而至的關切神光,輝宇極為紳士風度地回以一笑,表示沒問題。
大胖子沉重的身軀,壓倒在椅子上,隨著一聲刺耳的崩塌聲,那傢伙連帶椅子一起躺到了地上。
沒人關心他的死活,辛娜把目光鎖定在輝宇受傷的肩膀上,輝宇卻把注意力放到房間裡。
“你沒事吧?”辛娜飽含關意的話語中明晰地流露出少有的溫柔。
“沒事。”輝宇淡然回答著,用一張久經訓練的平淡冷漠面孔掩飾著自己正在偷笑的內心。剛才,胖子的飛刀,實在是太‘快’了。快得足以讓他看清楚上面沒有毒,判定出飛刀的落點和勁道,然後專挑自己最結實的肩膀故意捱上一記。
表面上傷重,可實際上被刀子插入不夠一寸。輝宇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癒合著。
此刻的輝宇,正暗暗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