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年笑容一僵,低聲道:“那讓他們去吃酒,我留下看家。”
陳曄低聲道:“不可,夫人有病不能讓他們知曉,不然又會讓他們茫然無措。失了士氣。這次去官洲救大掌櫃恐怕不會很順利。也許會有些周折,因此我去官洲的事。務必保密,現在葉家禁不起絲毫的風吹草動。”
陳永年點點頭:“我明白。現在夕面到處是災民,賢侄你也要當心。”
陳曄點點頭:“我不在時。夫人就拜託了。”
“賢侄放心。”陳永年笑著走了回來,“走。咱們吃酒去。”
秦行文笑著問道:“二掌櫃不一同採嗎?”陳永年邊邁步走出藥行,邊笑道:“他和夫人還要商議進藥材的事,再不進藥材,咱們下個。月可就真的無事可幹了。明日二掌櫃還要趕回鉅鹿李莊,託老夫好好敬大夥幾杯!”秦行文等人全都笑了起來,紛紛向陳燁作揖施禮,跟隨陳永年有說有笑離去了。
陳燁站在門口,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這才轉身進了藥行,躬身施禮道:“夫人小侄這就去官洲救大掌櫃回來。夫人的身體?”
葉夫人臉色蒼白。身子微顫,微笑道:“先生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等著靜仁回來。”
陳曄靜靜的望著葉夫人。半晌。沉聲道:“我去官洲之事,不許洩露一句。”老劉頭等僕人僕婦急忙躬身應是。
陳燁轉身正要出藥行。
葉夫人顫抖著說道:“先生。請稍待片刻再走。”陳燁一愣,葉夫人半靠在香巧身上低聲道:“回內宅!”
陳曄急忙上前攙扶著葉夫人的另一條胳膊:“你們留下。”鄭三刀、王三和金虎都止住腳步。陳燁和香巧攙扶著葉夫人邁步出了偏門。
葉府內宅一扇上鎖的黑漆大門前,陳燁瞧著大門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葉夫人輕聲道:“去把門開啟。”香巧接過葉夫人從腰間取出的鑰匙上前開啟鎖,推開了門轉身又攙扶住葉夫人。葉夫人聲音發顫著說道:“這是葉家的祠堂,先生請隨妾身進去!”
陳燁和香巧攙扶著葉夫人進入祠堂,香巧拿過一個蒲團攙扶著葉夫人跪下。葉夫人望著葉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哽咽著,輕聲道:“列祖列宗在上,葉家不孝兒媳泣血陳奏,葉家逢此大難,列祖列宗留下的百年藥行已到危難時刻,兒媳為救夫君只能孤注一擲,列祖列宗若要責罰,萬請責罰兒媳一人。”葉夫人拜了三拜,由香巧攙扶起起身。隨後道:“先生,請隨妾身來。”
葉夫人弓著陳燁轉到擺放排位的供桌後面,陳燁驚奇地發現後面竟然還有一扇隱蔽的上著鎖的小門。葉夫人又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去。將門開啟!”
香巧接過鑰匙開啟了門,裡面黑乎乎的。看不清狀況,香巧快步到供桌前拿起一盞油燈走了回來。陳燁攙扶著葉夫人進入門內,藉著燈光。陳燁才看出裡面原來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密室。密室的四周擺放著二三十隻四角包著銅皮的紅木大箱。陳燁打量著密室。心裡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荒謬感覺。
葉夫人喘著粗氣輕聲道:“先生,請把箱子開啟。”陳燁醒過神來,急忙上前開啟木箱。木箱開啟,陳眸的心也隨之一震,裡面滿滿碼放著全是五十兩一鎖的銀鎖。
“把、把其他箱子也都開啟。”陳眸又趕忙開啟另一口箱子。裡面的東西更讓他吃驚,竟是滿滿一箱金沙。
隨著箱子都被開啟,密室內瞬間亮了起來,除了黃金白銀外。還有幾箱子珠寶玉飾,鴿蛋大小圓潤通透整整一百零八顆大小一樣的紫珍珠佛珠串,祖母綠、貓兒眼、和田美玉雕琢的佛像。未經雕琢的田黃石等等數不勝數。
葉夫人喘息著說道:“這是葉家幾輩人攢下的,總值足有八百萬兩。現在、現在妾身將它們全都送給你。”
陳燁身子一震。從吃驚中醒過神來,扭頭望著葉夫人,沉聲問道:“夫人你這是何意?”
“先生不要誤會,靜仁所犯之罪非同小可,若要救他出獄,沒有鉅額的銀兩恐怕萬難救得,這些銀子請先生帶到官洲上下打點,只耍能救靜仁回來,妾身不惜傾家蕩產。若、若是僥倖還剩下一些,就當我夫婦對先生的感謝之情。”葉夫人劇烈喘息著說道。
陳燁望著滿屋富可敵國的財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夫人應該明白。大掌櫃定的是謀逆大罪。就算我一箱箱送,恐怕也無人敢接這燙手得弄不好反要了自己性命的銀子。夫人其實是想將這些財富送給我。我說的對嗎?”葉夫人沒有說話。身子輕微顫抖著,美目內流露出哀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