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李小翠叩了個頭,站起身,又快速退回廂房內。王橫和鄭有的臉嚇得蒼白如雪,伏地的雙手不聽使喚的哆嗦著,鄭二牛和周大福更是嚇得趴伏在地,一動不敢動。
李小翠冷冷道:“我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臉問我這是為什麼,還是王爺說的沒錯,你們真是人世間少廉寡恥之人李莊遭難,我和我爹、大伯一家還有全村老少逃進山裡,咱們五個村同屬鉅鹿藥行,不求守望相助,施以援手。最起碼念在王爺,念在咱們幾輩人都住在鉅鹿山下,你們也不能絕情冷漠到連吃的都不送來一口,眼睜睜看著我們餓死在山上。”
“娘娘,我、我們是畏懼楚王,不、不敢,”王橫驚恐的強辯道。
“住口楚王封山不過三日,他手下的護衛三日後就帶著總號的庫銀離去了。可村民又在山上餓了整整五天,要不是王爺的義兄們搭救,如今我們和李莊老少的屍首都已腐爛了”小翠激動的大聲喝道,精緻清純的絕色小臉浮起憤怒的紅暈。鄭有、王橫等人臉色煞白,都羞愧的低垂下頭。
“娘娘,為了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您可別氣壞了身子。”李準擔心的躬身說道。
小翠輕吁了一口氣,微微點點頭,沉默了片刻,沉聲道:“你們既不是藥董,藥行每年給你們的分成也一體取消。但是四個村村民的那一成,王爺不會取消,從今日起,四個村除了藥農,村裡的其他青壯子弟,除了已在總號分號的,鉅鹿藥行今後不會再收他們進入總號分號。”
鄭有、王橫等人身子又是一顫,兩行悔恨的淚水滾落下來。李小翠的話意味著進入鉅鹿藥行,哪怕僅是做學徒,每月都有近兩銀子的收入,以及學徒期滿後成為藥行夥計更豐厚的待遇,將徹底與四個村絕緣了。
鄭二牛使勁叩頭,哭喊道:“娘娘開恩啊小老兒是該死。可娘娘萬不能因此斷了小鄭莊村民的活路啊”
李小翠冷冷道:“活路我並沒有斷絕,他們可以去做藥農,憑採藥的本事吃飯養家。你們放心,藥行不會剋扣一錢藥錢,一如既往公平收購,童叟無欺。”
“娘娘開恩娘娘開恩”王橫、鄭有、周大福等也都使勁叩頭,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李準臉上的猙獰剛起,剛要呵斥,小翠輕抬了下手,冷冷道:“五個村合併停止,李莊擴建的宅院也不再包括其他村的村民。”
鄭有等人聞言更是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村民的生計沒了,渴盼的新宅院也沒了。娘娘,您、您讓我們幾個糟老頭子如何有臉回去面對村裡的老老少少?娘娘,小老兒懇求您,您開恩啊”
李小翠冷笑道:“開恩?實在是可笑,藥行難道欠你們的嗎?招募藥行學徒夥計,給他們家裡修新宅院,那是對鉅鹿藥行的人給予的福祉,你們何人,藥行豈能平白無故為你們做這些,荒謬”
站在臺階下的劉全寶躬身衝李小翠施了一禮,瞧向痛哭的鄭有等人,嘆了口氣道:“幾位昔日的藥行同仁,全寶和三才臨來時,東家曾有話對三才說過,東家說,凡是和東家一條心的,東家都不會忘了他的。”哭聲噶然止住,鄭有等人淚眼閃動著無地自容的羞愧望向劉全寶。
劉全寶又嘆了口氣:“凡事有因才有果,幾位不要再哭鬧了。東家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相信你們心裡都清楚。再這樣無禮哭鬧,會自取其辱的。”鄭有、王橫臉色一變,驚恐的扭頭望向臺階上的李小翠。
李小翠冷冷道:“王爺的口諭,我說完了。我也無話要對你們說,送客”
李準瞧著依舊面露哀求跪著不動的鄭有等人,陰森的獰笑道:“怎麼著,不跪謝娘娘恩德,還賴在這,是想等著咱家留飯嗎?不想惹咱家發火,就馬上謝恩滾蛋”
鄭有等人驚得急忙叩頭謝恩,慌不迭的爬起身來,轉身剛要走。李準陰冷的說道:“李寶才。”
李寶才激靈打了個冷戰,又急忙翻身跪倒:“小民在。”
李準微笑道:“王爺口諭,李寶才候著。”
“小、小民遵旨。”李寶才的臉色煞白如雪,急忙叩頭道。
李準笑了一下,陰損道:“你們兩個看著他們出府,盯仔細了,別讓這幾個賤民順手摸走府內奴婢們的褻衣。”
兩名僕人陪笑道:“李總管放心,小的一定瞪大眼盯著他們,保證連根草都不會少。”
一名僕人笑容瞬間一變,猙獰的呵斥道:“老雜毛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麻溜的滾蛋”鄭有等人驚慌狼狽的快步向府外行去。
小翠瞧著他們離去的踉蹌背影,沉默了片刻,扭頭微笑道:“大伯,您還有什麼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