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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承率領的平叛軍與叛軍大戰連連。雖然初期,叛軍都被打的大敗,奈何老世族能夠源源不斷的給前線輸送兵員糧秣;平叛軍雖然取得了優勢,奈何國庫空虛,兵員糧秣的補充卻是頂不住消耗。最終雙方相持於淮南西陽一線,已是再無力進攻了。

魯仲連知道,這一次又被嬴蕩說中了,楚國要是再這樣僵持下去,真的離亡國不遠了。儘管這三年多來屈原都在咬牙堅持,可齊國和魏國的兵馬已經在北方奪取了好幾座城池,而且貪婪不足的他們還有變本加厲的現象。一旦那個躲在深宮裡的楚王,站出來發話,屈原最低也是個奪職罷官的下場。

“屈子,在下要告辭了。”

屈原抬起疲憊的雙眼望著魯仲連,只是漠然的點點頭,面對眼前的危局,別說是魯仲連,就連自己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了。

“去吧,眼前如此局面,吾等始料不及,離去也好。”

魯仲無奈的苦笑,“時也,勢也,我接到密報:燕國樂毅正在奔走聯絡,意在滅齊。本想扶楚帶齊,不想楚國卻是衰頹如山倒。仲連總得盡力周旋,保住齊國,給天下抗秦留得一線生路啊。”

屈原也是深深嘆了一口氣,“難道是天要亡我大楚?”

其實魯仲連也不明白,楚國向來多雄傑名士,為何偏是讓楚國沉淪敗亡至此?

兩人相互看了看,終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魯仲連拱手一別,“事有緊急,春申君還在前線靖兵,他那裡我就不去辭行了,還請屈子能夠代為轉說。”

屈原點點頭,“好吧,仲連一路走好。”

魯仲連辭別了屈原,就急匆匆的往齊國趕去。

這些年來,齊國日益衰退,臨淄的生意大是清淡,但田單已經顧不得去思謀商旅振興,只在埋頭籌劃另一件大事。

正在這時,魯仲連風風火火地趕到了。一見面坐定,魯仲連急迫便問:“田兄,臨淄如何?快說說!”

田單搖搖頭:“不妙。人心惶惶,流言多得不想聽都不行。”

魯仲連心中一沉:“孟嘗君呢?如何不見他動靜?”

田單嘆息一聲:“又被罷黜了,能有甚動靜?仲連啊,我看齊國……”

“別說喪氣話!”魯仲連一口打斷,“無論如何,燕國總是還沒動兵。一路想來,你我須得分頭行事:我去燕國,設法化解燕齊恩怨;田兄在臨淄,設法與孟嘗君斡旋朝野,逼齊王改弦更張,先平息天下對齊國的怨恨之心!田兄,家國危難,不能知難而退!”

每逢危機關頭,魯仲連的堅定果敢總像一抹鮮亮的眼光,使田單感到振奮。雖然是辭色嚴厲,田單卻覺得心中塌實,立即點頭道:“好!臨淄的外商已經撤空了,連老世族都在悄悄地尋覓避難之地呢。族人們都等我回去決斷去向。”說到末了,不禁又是一聲沉重地嘆息。

默然良久,魯仲連霍然起身:“田兄,我這便走!”

“事急也不在一時,你連飯還沒用呢!”

“誰說不在一時?”魯仲連已經拿起了長劍,“你只給我三日干糧、一百金、換一匹好馬,我要晝夜兼程!”

魯仲連一路打馬疾馳,如此半日一夜,竟只在中途休憩了小半個時辰人馬各自打尖,便又如飛北上。一過易水便是燕國,雖是飛掠而過,魯仲連也覺察到了一種顯然的變化--時當初夏,遍野麥浪翻滾,道邊村疇連綿炊煙裊裊,雞鳴狗吠之聲不絕於耳,顯然是熱氣蒸騰的富庶氣象,與當年魯仲連初來燕國時的蕭疏荒莽直是兩個天地。

這條直通薊城的官道,在十多年前還只是一條坑坑窪窪僅容錯車的鬆土路,兩邊荒草沒膝,與中原的荒野城堡幾乎難分伯仲。

商旅諺雲:“燕山路,顛松骨。鐵車散,木車哭。”說得便是這條燕國直通中原的唯一“大道”。最主要的官道尚且如此,燕國窮弱可見一斑。

目下卻是非同尋常!一入燕國,便是三丈多寬的夯土路面,除了兩邊的人道馬道,中間可並行三車。到得薊城之外百里,夯土大道驟然拓寬為六丈,大道兩邊兩層大樹,濃蔭覆蓋路面,夏日竟是涼爽愜意。

但最令魯仲連驚訝的,還是道中車馬如流連綿不斷的商旅貨車與時常撞到眼前的特使軺車。方今天下,除了秦國的關中大道,已經沒有第二個國家有如此氣象了。燕國素來荒僻,除了馬商鹽商,中原商旅很少北上。長期以來,燕國的商路實際上只有兩條--齊國、北方匈奴與東胡。如今這大道上卻是商旅如雲輻輳大集,各色貨車連綿不斷,當真令人懷疑走錯了地方。

魯仲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