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也起了效益。一是可以賣錢,一年能賺好幾萬緡錢,第二就是倉。
儲倉損耗驚人,又不大好管理查賬,那一個儲倉裡沒有老鼠,天知道讓老鼠吃掉多少,官吏貪掉多少?更可悲的是泥砂,放在儲倉裡會受潮,那麼必須翻曬,翻曬放在泥場上,必然有泥砂進去,這是避免不了,可有的官吏想貪汙,數量又貪得多,於是在軍糧裡又塞雜泥砂進去,只要不過份,這也不好查。
有了水泥,大部分問題能得到解決,例如潮溼,下面鋪墊一層砂子,用它來防潮,上面澆水泥砂漿。有潮溼,但不會太大,那麼減少了翻曬次數。即便曬穀場也澆了水泥面,進倉前將塵土揚去,砂粒在徵糧時稍稍注意一下,進倉前也可以篩選一番。那麼泥砂從何而來的?這就讓小吏找不到藉口往裡面夾雜泥砂。
損耗還會有的,即便砌了牆基,鋪了水泥,老鼠還有辦法從四面八方湧到倉庫裡,但能進來未必能再翻出窗戶逃跑,定期翻曬時將門堵上,這些老鼠沒有一個能逃得掉。鳥雀來啄,有人驅逐鳥雀,即便不驅,曬一兩天又能吃掉多少?然後是水分,新糧變成陳糧是會有水份減少的,可隨後翻曬不是曬去原來的水份,而是空氣裡增加的潮溼水分,糧食重量不會改變。
而且新倉是石棉瓦,倉庫也變得更大,易於管理,也容易防火。
倉儲歸三司度支部管。度支使張純與判官候陟二人以前一直對儲倉束手無策,自從朝廷陸續對儲倉改建。先是京城儲倉,後是各州縣儲倉。再加上宋九原先兩個學子相助,這時候會計學書籍刊印出來,可沒人教,各個小吏暫時還不行,因此宋九的學子還是三司主要得力大將,離不開他們。二人將各倉損耗交給他們計算。
少的就算了,多的再派人下去查,一查一個準,捉了無數個耗子。要命的他們都是以三等戶以上的人家才能充當倉吏。不怕他們貪,捉不到算了,一捉到就有家產可罰。有的小吏罰得傾家蕩產。實際這個役法也不大好,宋九不由想到了王安石的免役法,細節不知道,大的還知道,是王安石變法中最重要的一項。
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已經比唐朝進步了,再苛求。這群大佬們吃不消。吃不消就會嫌自己多事,最終會找自己麻煩。
新倉一個水泥,二石棉瓦。宋九此時就呆在一個石棉瓦房屋裡,不但他。還有趙匡胤與趙普等大佬們。
宋九在稱重量,沒有一人打擾他。
這可不是小事,甚至比新式鋼鐵還重要。
事實宋九很不滿意。而且他還有許多不解之處。不能就只有棉籽,潘美南下後。又派了斥候潛入海南島,帶來三樣東西。第一個就是擠棉籽的鐵鋌碾,就是兩個鐵棍,透過它們轉動,生生將棉籽擠壓出來,很笨拙的設計,人也很勞累。但能想出來就不容易了。第二個就是小竹弓,比宋九前世所看到的棉花弓要小了好幾倍。第三個就是繅車,紡紗程式與繅絲程式差不多,不過繅車樣式不相同。
又問了其產量,曾有一黎婦做了一個比喻,一畝棉種兩百株,千株棉可得二十匹布。這句話有好幾個資訊,第一條海南百姓開始從西域那種密種脫離出來。西域那邊就是往地上一撒,然後施施肥,幾棵棉花長擠在一起。若沒有錯,宋九前世透過一些老人的講敘,似乎在中國很長一段時間也是這麼種棉花的。也就是這時代黎族百姓種棉花的想法居然超過了他前世八十年代!
不能說密種不對,但必須肥料種籽與種植方法,甚至土壤氣候一起跟上才可以。這時代那有。
第二是海南土地不緊張,地廣人稀,不是地緊張,而是人力跟不上去,因此種得稀,追求單株產量與棉桃大。
第三就是產量,黎族那邊不說匹,而說疋,與匹等同。一匹棉布無論紡成什麼樣的細紗,也不能低於八斤,若是保暖的粗紗會更重,能重達二十斤。或者裡面纏雜了一些絹,但這一千株皮棉產量也有一百來斤。
到他試驗。
當然這種方法肯定不足取,一畝地二三十斤皮棉仍不能算是高產,因此種得更密,之所以他說六十來斤皮棉,有一些根據,若是他沒有記錯,他前世一畝皮棉能達到一百五十斤到二百斤,解放前是五十斤。低產區與高產區不算,這是正常的產量。之所以高產,一是肥料跟上了,二是種籽跟上了,三是單株移載,營養缽育苗。
有黎族千株一百多斤皮棉在哪兒,肥料也不能算是差,種植方法應當更科學,一畝六七十斤應當有的。
結果隨著重量一起出來,最高產的是畝株兩千五百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