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大,高將軍望眼欲穿啊。”
準兒媳婦來了,高瓊為了使這個兒媳婦高興,那是隨求隨給,什麼珍貴的河東皮毛啊,什麼最好的河西駿馬啊,只要小魚要,高瓊馬上拿出重金去辦來。
弄得玉蘋都感到不好意思。
但相比於前兩門親事,潘憐兒對這門親事最是滿意。
然而這件事發生了,那隻好繼續等吧。
好在時間也不會太長,今年發生了種種事務,東面那也沒有安排好,只好拖到明年了。明年風颳過後,宋九也不用再留在河東。
宋九在內治河東,趙匡義也在內治整個國家。
當然歷史過於醜化他不好的一面,這時空可能還會醜化下去。無論那一夜的斧影,或者趙德芳兄弟的遭遇。以及趙匡義的虛偽,在這個時空他也休想留下好名聲。
然而若論內治。趙匡義做得是很好,實際這幾年東府首相決事,根本就不及趙匡義一人的多。
過了年,趙匡義從哀傷中走出來,他對度支副使謝泌說了一句:“朕愛惜金帛,宋公多言節流開源生財之道,非是朕與宋公愛錢也,而是為了寬民與賞賜。”
讓謝泌上陳郊祀賞給軍士之數。
這幾年災害連年,江淮兩浙陝西多澇旱之災。產生大量流民,朝廷不禁百姓流浪,可這麼多流民聚集在一起,難免有些不法之舉,趙匡義又讓韓授、潘慎修等八人分路巡撫,招集流亡,使其安定,有冤獄者立即處理,有可以惠民者。許以便宜行事,不用奏報,當場就給朕辦了。若是有官員不勝任,苛刻不撫百姓者。立即上報朝廷。
當年的太平州南唐降官魏羽因為才能,漸漸走進趙匡義視野,他上書請求朝廷推行勘磨製度。
謝泌又上書說磨勘之名。**訓也。
於是改磨勘京朝官院為審官院,幕職州縣官院為考課院。
有司上書。天下考課當以河東為第一。
趙匡義看到宋九不辭勞苦,始終奮戰在第一線。心中感動,稱喟宋公,大家還不明白嗎?
既然北伐“失利”,也不算敗得很慘,犧牲兵士數量不多,前線還贏得一些有利的局面,這就不能與岐溝關之戰相比,那麼也好召回來了。
張觀上書,說揚州民多缺食,請免殘稅。趙匡義驚訝地問:“去年已免貧民秋稅,怎麼有殘稅存在?”
去年收成好,國家收入巨增,雖然河東花了不少錢,但本來就打算用國庫與內庫盈餘支出的,可實際用度比趙匡義預想的要少,於是趙匡義罷貧下百姓秋稅。
張觀無奈地說出一個真相:“細民多奸滑,或以佃戶託名貧下,僥倖罷減,但真正貧民卻有殘欠。”
他說得很含蓄,也就是各地豪強利用手中的關係,將產業寄於佃農貧困戶等下,逃脫稅務,張觀不敢說豪強,那個麻煩會很多的,於是改稱細民。這些豪強乃是徵稅大戶,他們不交稅,稅務巨減,官員怎麼辦?於是只好繼續徵貧困百姓的稅,不然虧空太大,不好向朝廷交待。
也就是朝廷在惠貧民,到了下面貧民未惠及,卻惠到各個大戶身上。
若是平庸皇帝一定會大怒,趙匡義只是再三嘆息,這個問題沒那麼簡單!大半天后說道:“兩稅罷減,朕無所惜,若實惠及貧民,雖每年放卻,朕也不恨也。今州縣城郭之內,則兼併之家侵削貧民;田畝之間,則豪猾之吏隱漏租賦,虛上逃帳,此甚弊事。安得良吏為朕規制,使無惠奸,無斂貧,稱朕之意乎?”
“陛下仁愛也。”
“河東那邊如何?”
“宋公威名赫赫,無細民敢胡為也。”
“還是用人哪,為何天下僅有一九卿!”
張觀嚥住了,大半天說道:“象宋公這樣的名臣,千古也罕見,非明君不見此等良臣,有一個足矣了。”
“這樣吧,你替朕草詔,諸道知州通判限一個月內,如何平稅賦,招輯流亡,惠恤孤窮,窒塞奸幸,以及民間未便之事,悉數寫上,共為一狀,上奏朝廷。如果他人他官有所見聽,別上疏論,朝廷再委中書舍詳定可否,若可採取,當議旌酬,若是苟務因循,必申懲責。”
有司又上奏油衣帟幕有數萬段破損不堪用,欲譭棄之,趙匡義令人煑浣,染以雜色,制旗幟數千面,以示宰相:“有人對朕說所謂節流,非是裁減官員無用兵士那麼簡單,真正節流之意,就是去掉不必要的浪費,數萬段油衣,價幾千緡錢,雖破損不抵原價,悉數毀之亦為可惜,朕令人制數千面大旗,最少也挽回一半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