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傳。
所以兩人說來說去便又說到了渠瑩的婚事
宜生暫時拋了煩惱,打起精神道:“瑩姐兒的婚事怎樣了?可有再相看人家?我前些日子聽說御史臺劉御史家的小兒子最近也在尋親,那孩子我見過,很是知禮,學問也不錯,去歲才中了進士,他母親人很和善,跟大兒媳相處便很是融洽……”
宜生對渠瑩的婚事很上心,之前跟梁氏說過文郡王並非良配後,便一直關注京中適婚的青年才俊,最後挑來選去,覺得這個劉御史家的小兒子再好不過,若不是有和離的事,說不定她已經去渠府找梁氏說這事兒了。
梁氏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應道:“劉御史家的啊……好是好,可這個劉御史脾氣也太犟了,上次為了皇上令江南道選美人的事,竟然在朝會上就跟皇上吵了起來,如今還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呢。而且……那劉家兒子,容貌也是一般。雖說咱們瑩兒也不是什麼大美人,可……”梁氏掩了嘴不好意思說。
畢竟這樣直白的挑剔人家容貌,且也心知自家女兒並非美人。
宜生愣了愣,想想還是道:“嫂子放心,劉御史的事,如此正說明劉家家風清正。而且劉御史也有分寸的,要不然如今也不會是隻在家中閉門思過。只要他懂得分寸,不會殃及家人,這樣的人家未必不是良配。”
“至於容貌——”她苦笑,“嫂子,咱們這般年紀,難道還看不透這些皮肉表象的東西麼?夫妻兩人相處久了,皮相變成了次要的東西,最要緊的,還是性情人品。”
沈承宣皮相足夠出色,可人又如何呢?性情人品不合,皮相再好又有什麼用。
“當然,同等條件下,長相俊俏的自然更佳,不過劉家兒子除了長相不出挑外,別的都是上佳,嫂子可以先比較比較,若是沒有別的更適合的人選,不妨仔細考慮下那孩子。”宜生又說道。
她是真的很看好劉家兒子,長相不說,就說劉御史跟皇帝吵架那事兒,她也聽了一嘴,但她卻對劉御史的做法很是贊同。
事情起因是皇帝要令江南道甄選美人入宮,但如今並非大選之年,皇帝又剛登基不久,甚至嚴格來說還屬於要為先帝守孝的時期,所以,這個時候甄選美人顯然是不妥當的,雖然皇帝用的是選宮女的理由,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打的什麼心思。
於是御史臺自然不幹,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這個劉御史。
不過劉御史給皇帝留足了面子,半點不提皇帝的小心思,也不提先皇的孝期,只從選秀靡費國力說起,算得上深諳進諫的藝術。
可皇帝不甘心,當時竟在朝會上跟劉御史爭論起來,然而最後爭論結果是皇帝落敗,皇帝怏怏地打消選美人的主意,也沒斥責劉御史,像是沒生氣似的。
可轉眼沒過兩天,劉御史一個本家子侄與人打架毀民財物的彈劾摺子就遞上了皇帝案頭。劉御史因“治家不嚴”而被勒令停職一月,在家閉門思過。
皇帝這作風,讓宜生瞬間就想起沈承宣。
連帶著看劉御史順眼許多。
而且正如她所說,劉御史雖耿直敢諫,但也不是沒分寸的愣頭青,事實上當做御史的又哪有真正的愣頭青?所以,她還是很看好渠瑩嫁入劉家。
而且,她瞭解自己的父親,劉御史這樣的清流最是合渠易崧的胃口,長相一般更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劉家兒子又不是長相醜陋,只是普普通通不出色罷了。
所以,只要劉家那邊也有意願,這親事就沒有不成的。
聽了宜生的話,梁氏擰著帕子想了想,“這麼說來劉家倒也是個好選擇……”旋即又抬頭對宜生笑,“不過,不怕妹妹笑話,這畢竟是瑩兒自個兒的婚事,所以我我尋思著,還是得瑩兒滿意。”
宜生也笑:“這是自然,雖說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當事人不願,說不得便成了一對怨偶。只是——”
只是,想起渠瑩上一世的表現和自己,她頓了頓,還是道,“只是,孩子畢竟還小,只隔著簾子遠遠見上一兩面,又哪裡能分得出對方是好是壞、對不對自己脾性?所以,瑩兒的意見固然重要,咱們卻也得好好幫她把關,就比如——”
她忍不住舊話重提,“就比如那文郡王,雖然位高權重一表人才,但到底齊大非偶,且他後院裡也早已有了幾房美貌姬妾,相比起來,朝中幾個清流世家,都是有著年過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家規,這樣的人家豈不比什麼郡王侯爺好得多?劉家雖沒這樣的家規,但劉御史本人就無妾侍,其長子如今也只妻子一人,料想次子也不會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