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說話,直到天邊海面上那通紅的圓盤開始散發出耀目的光芒,兩人才突兀的消失了,只餘清風渺渺。
下午,上海郊外,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突然拐進了路邊的一處小樹林中,車門“唰!”的拉開,一個人被從車裡推了出來,滾倒在亂草上。
仰面朝天,雙目緊閉,這是一箇中年人,身材不高,樣貌不顯,普普通通的一箇中年人。從車裡滾下來,如此大的動靜,這個中年人依舊動也不動,更不用說睜開眼來了。
將中年人推下車後,裡面的人立即拉上車門,然後加大油門,駛出了小樹林,拐上林邊小道,絕塵而去。
林中,那中年人靜靜的躺在地上,他的一條衣袖,空蕩蕩的被壓在身下,這個人似乎沒有右臂,是個獨臂人。他似是昏迷了,又像是熟睡了,腹部微微起伏,呼吸悠長,而且很有規律,不像是受傷昏迷。
這裡雖然是繁華的大都市,上海的郊外,但也算是一處荒涼之地,附近雖然有疏疏落落的幾間低矮的房子,在這個大熱天的下午裡,且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六月,六月大小暑,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這個時候,已經聽不見蟬鳴之聲,四下裡除了不時微風吹過,樹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之外,似乎便沒有其他聲響了。
沒有小橋,沒有流水,當然更加沒有人家,或許枯藤有幾根,老樹沒幾棵,至於昏鴉,已經在郊外絕跡多時。
直到太陽隱沒在西方的地平線下,西邊天空,還飄蕩著幾朵火燒雲,那名被人扔在下樹林中的中年人才動了一下,然後眼皮下眼珠子一轉,睜開了眼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中年人一臉茫然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四顧,隨著思維開始逐漸清晰,中年人的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起來。
“難道那些傢伙竟然連幾天時間都等不及了?為了得到我手裡的七彩煙雲瘴,看來那些人是打算不擇手段了。”中年人的目光逐漸變得蠻利起來,一張普通的臉龐,彷彿罩上了一層寒冰。
中年人沉思了片刻,便從小樹林之中走了出來,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便向著上海市區而去。只見這人身法如風似電,只頃刻間,便消失在了晚霞之下。
中年人離去之後,一道像幽靈般的身影飄了出來,站在了那名中年人原先站立的地方。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冷豔的女人,同時也是一個絕色佳麗。
“唐仇,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才好!”絕美的女子看著中年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傍晚的微風,揚起了她的長髮,她的一雙美眸,卻是如同星辰般明亮,透出懾人的神光。
那名獨臂中年人,赫然便是唐仇,龍組趙瞳,按照南宮楚的意思,以破幻之瞳的神奇異能,暫時將唐仇的一小段記憶封困,讓他暫時記不起他被擒之後的事情。
而唐仇,果真記不起他被南宮楚擒下,帶到霧隱樓,秘密盤問的事情。他甚至認為是魔門的人對他動了手腳。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鐘,穿著普通休閒裝的唐仇,走進了市區一間銀行,進了保險庫,自裡面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帆布包。
他的一舉一動,盡皆被霧隱樓的人嚴密監控著。唐仇回到一間小旅店,之後便一直呆在房間裡,再也沒有露過面。
小旅店的對面街,有一間咖啡廳,二樓臨街靠窗的位置,一個身穿白色運動衫,腦後扎著一條馬尾的透著清爽靚麗氣息的年輕女子,正坐在桌邊,悠閒的喝著咖啡。
她的目光,不時的飄向對面街,對面街上,除了來往的行人,便只有一間小旅館。
咖啡是喝了一杯又一杯,而這個女孩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逐漸便引起了咖啡廳服務員的注意。
在等人?似乎是,她等的人還沒有來吧,恐怕放她鴿子了。咖啡廳的服務員心想。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那女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果然,便見到她向服務員招了招手,結了帳之後,女孩便下了樓,走出了這間咖啡廳。當她走出大門之時,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和她擦肩而過,走進了這間咖啡廳。
青年徑直走上二樓,在二樓上的樓梯口處停了下來,掃了四周一眼之後,便徑直向著女孩剛才坐的那個位置走了過去。
難道是無獨有偶?這對青年男女真的那麼巧,都坐在同一個座位上?當然不是,這種情況,在這條街上的其他地方也正在發生。
很顯然,那個身穿運動服的女孩和這個男青年,都是某個勢力的眼線。對面街的小旅館,是他們監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