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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來埋單。曹洪波這點倒是好,從來不跟柳絮假客套。

柳絮惦記著郭敦淳的事,問曹洪波她什麼時候跟他聯絡好。曹洪波聽了這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柳絮有點莫名其妙,直拿眼睛盯著他。曹洪波可能是被喉嚨裡的口水嗆著了,邊笑邊咳嗽起來。柳絮拿出餐巾紙遞給他,他接過去,擤了擤鼻子,總算止住了咳嗽,但臉上的笑卻沒有被抹乾淨,邊笑邊說:“總不至於是今天晚上吧?你想把我趕到哪裡去?去當午夜牛郎嗎?”

柳絮一笑,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問話有點不妥,但也不至於那麼可笑吧?她站起身來,揮拳朝曹洪波輕輕地擂過去,剛想說句什麼,服務小姐敲門進來了。

等柳絮埋完了單,曹洪波已經一本正經了,他說:“上次在H市去過一次汗蒸房,你還記得嗎?效果不錯。最近他們在這裡開了一家連鎖店,一起去蒸一蒸吧。”柳絮忙著答應了。

曹洪波準備起身走人,見茶杯裡有半杯茶,端起來漱了漱口,彎腰把漱口水吐到那隻盛過九龍全魚的大盆裡,關照柳絮說:“找個上班時間跟郭副總聯絡吧,他老婆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是個醋罈子。”

柳絮說:“我管他老婆是不是醋罈子,我又不會跟她搶老公。”

“你不會可是別人怕呀,誰叫你長得像電影明星似的?”

“你晚上吃了什麼?滿嘴油。”

“我晚上吃什麼你不知道呀?才幾分鐘以前的事你就忘了,我真的好傷心。”

“你要是還有心可以傷就好了。”

“你說話太絕了。來,把手伸過來,摸一摸,那怦怦亂跳的是什麼?那是一顆為你而跳動的心呀。”

“去你的。”

第二天上午十點過一刻,柳絮打通了郭敦淳辦公室的電話。

柳絮要跟那些半熟不熟的重要關係戶聯絡,一般都會選擇這個時候。太早了,對方要安排一天的工作、處理手頭的要務,接了你的電話只會隨便應付幾句;太晚了,對方可能已經接受了別人的邀請,你想接下來與他共進午餐,只會被謝絕。十點一刻正好是工間操時間,人體生物鐘也比較懈怠,這個時候接到美女的電話,多少會成為對方的興奮點。

柳絮沒想到剛問了一句是不是郭總,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就被郭敦淳聽出了聲音,很熱情地就跟她聊上了。柳絮原來還擔心把兩個人的關係撿起來要費些事,沒想到郭敦淳完全把她當成了老朋友,倒是柳絮受了曹洪波那番話的影響,對他有了些尊重或忌憚。

兩個人很快就約好了見面的事,柳絮要郭敦淳定地方,郭敦淳讓柳絮定,柳絮想了想,問他“廊橋驛站”可不可以?郭敦淳說可以,又約了時間,說他到時候自己去。

柳絮比約好的時間提前十來分鐘到了。這也是請客的規矩:你得提前到,把包廂安排好,然後等被請的人大駕光臨。

柳絮特意要了昨天與曹洪波用過的那間包廂。

剛才電話裡說到“廊橋驛站”時,郭敦淳沒有半點猶豫,顯然也是這裡的常客,只是不知道他和曹洪波到這裡單獨喝過茶沒有。柳絮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挺有意思的,不禁鼻子裡“哼”的一聲,獨自笑了,但她也沒有太往心裡去。

郭敦淳很準時地到了,不像有些被請的客人,總要故意遲到幾分鐘,以顯示自己的身份。關於這一點,何其樂有個很經典的說法,他說開會也好,宴席也好,級別最高的人總是最後一個到,最先一個走。這是一個迎來送往的問題,不能亂套。

郭敦淳對柳絮沒有任何戒備,而且,好像他到這裡來就是被請來拉家常似的,像上次見面一樣,一開口便忍不住絮絮叨叨,又差點被柳絮當成了一個居家過日子的男人婆。

郭敦淳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最近就有兩件煩心事。

第一件是關於他媽媽的,老太太一年多以前得了中風,昏迷了兩三天,幸虧送醫院及時,才撿回一條命。但從此一邊手一邊腳就不聽使喚了,更重要的是腦子不靈光,說話不僅口齒不清,人也經常搞不清,管郭敦淳叫爹爹,管郭敦淳的兒子叫弟弟,管郭敦淳的老婆則叫奶奶。老太太把大家的輩分全部搞混亂了關係倒是不大,反正沒有一個人跟她較真。人家都那樣了,你跟她較什麼真?

麻煩出在她跟保姆的關係上。老太太生病之前手腳麻利,生病之後所有的地盤都被別人佔領了,心裡充滿了對“侵略者”的刻骨仇恨,看誰誰不順眼,總是變著法子找人家的碴,以把人家趕走而後快。郭家的最高成績是創造了一個月換六個保姆的紀錄。郭敦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