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而是依靠充分的偵察和技術裝備(近迫作業、步炮協同等),去取得成功”。各級指揮員很快克服了急躁輕敵的情緒,認真總結經驗,研究對付敵人的辦法。對於彈藥不足的問題,劉伯承立即命令後勤司令部組織前送。並指示:”此戰本擬乘黃維立足未穩之時機開始攻擊,但因我彈藥未能及時大量前送(此點或可認為此戰拖延時間之重大原因之一,後勤在現代規模戰爭中的重要性,誠不可忽視),故只好延遲。”設在商丘的交通司令部,馬上調集了大量汽車和民工支前的大車、手推車,將彈藥和糧食源源不斷地運往淮海前線,保障了作戰的繼續進行。
連日來,中原野戰軍指揮部作戰室裡熱鬧非凡。劉伯承、陳毅、鄧小平圍著地圖和沙盤,時而沉思,時而交談。他們鑑於敵人成密集隊形防守,逐村頑抗,很難割裂,曾考慮再使用“圍三闕一”的戰法,故意放開一個缺口,讓敵軍突進預設的袋形陣地,在運動中予以殲擊。但聯絡到敵軍這兩天的戰術,往往採取進佔一村,鞏固一村,逐步滾進的辦法,想盡量擴佔地盤,伺機突圍。如果讓敵人突出包圍圈,在廣闊的平原地形上不但無扭住的把握,而且敵人多佔一村,可利用解放軍原有工事組織防禦,更可獲得較多的民間糧食。他們在權衡了整個戰場的形勢後認為,徐州杜聿明集團所轄的邱清泉、李彌、孫元良3個兵團以及蚌埠方向的李延年、劉汝明兩個兵團,己被華東野戰軍牢牢盯住,無法前來增援黃維兵團。殲滅黃維兵團只是時間問題。因此,他們一變“圍師必闕”的常規,決心採勸圍師不闕”的辦法,”緊縮敵人於狹小範圍以困餓之”。對裝備強而糧彈難乎為繼的黃維兵團,這種辦法非常見效。11月26日,劉伯承、陳毅、鄧小平向中共中央軍委報告:”截至現在止,我已將敵壓縮在東西不到20裡,南北10裡左右的七個小村中,敵人始終企圖向東南突圍。今日在大量飛機、坦克掩護下,多次攻我陣地,均未得逞。其糧食已極困難,且無宿營地,但仍逐村頑抗,我們採取穩紮穩打、逐步壓縮,利用炮擊,最後殲滅的戰術。華野二、六兩縱刻在湖溝集南北阻援,亦無問題。全殲該敵,已大致肯定。”國民黨軍第十二兵團工兵營的一個軍官11月28日的日記這樣寫道:“我們被困已3日了。‘往’、‘吃’、‘拉屎’都成了問題。遍地擠滿了人,插足都沒地方,那還能拉屎?早飯吃了紅薯後,經大段巡視,才找到一處略有隆起的地方蹲下了。另一戰友告訴我:那是埋的死人,昨天炮彈炸死的。我趕忙變換陣地。”國民黨軍的狼狽之狀,於此可見一斑。
在緊縮包圍階段,中原野戰軍還利用敵人急於突圍的心理,給敵人以巨大的消耗。11月26日以後,黃維見援兵無望,決定組織突圍。在大量飛機、坦克的掩護下,採取成團成師的集團衝鋒,妄圖一舉突破解放軍的包圍。劉伯承、陳毅、鄧小平指示部隊構築大縱深工事,頂住了敵人的瘋狂衝擊。11月27日,黃維集中了第十八軍、第十軍和第八十五軍的4個主力師,向中原野戰軍第六縱隊和陝南第十二旅陣地進行輪番的持續攻擊。由於事先第八十五軍第一一○師師長廖運周向中原野戰軍通報了訊息,第六縱隊等預有準備,給突圍部隊以迎頭痛擊,粉碎了黃維的突圍計劃。
第一一○師是以該師師長廖運周為首的中共地下組織控制的一支部隊。
早在1948年7月,劉伯承、鄧小平就給該師的黨組織下達了指示,要他們作好起義的一切準備。11月26日,當廖運周得知黃維將於次日晨組織4個師突圍的訊息後,感到刻不容緩,立即設法派人前往中原野戰軍第六縱隊,報告了這個情報,並要求乘突圍之機舉行戰場起義。劉伯承、陳毅、鄧小平指示第六縱隊堅決支援起義,給廖師嚴密規定了行進路線和聯絡訊號。次日晨,雙堆集地區大霧瀰漫,廖運周率兩個團按指定路線,進入中原野戰軍規定地域。尾隨的敵人以為一一○師突圍成功,即在飛機和大炮的掩護下紛紛湧進。
這時,第六縱隊等部以預伏的火力,向敵突圍部隊猛烈掃射,敵人在突然打擊下陷入混亂。不久,黃維發現第一一○師已經起義,又重新組織突圍。然而,從此士氣一蹶不振,畢竟是強弩之末了。
在圍困國民黨軍的戰鬥中,中原野戰軍廣大指戰員浴血奮戰,與敵人鬥志鬥法,湧現出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威震敵膽的近迫作業和飛雷,就是在這艱苦的圍困作戰中創造、發展起來的。為了對付敵強大火力,在劉伯承的倡導下,戰士們以“地平線下前進”的近迫作業,構築成縱橫幾十裡的戰壕,迫近雙堆集敵中心據點幾十米處,形成了對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