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進去。
然而收效甚微。
那股寒氣是從身體深處散發出的,他就似一塊捂在被子裡的堅冰,怎麼可能捂得熱。
思維開始僵直,呼吸間吐出了白氣,溪蘭燼嘴唇發白,氣若游絲:“是……毒?怎麼……解啊?”
謝拾檀沉默了三秒:“並非毒物。”
……小謝哪裡都好,就是這脾氣叫人著急,問一句蹦一句,不問就不說,有時候問了也不說!
溪蘭燼終於冷得忍不住,從褥子下伸出隻手,飛快抓住了謝拾檀的一根小指。
像是觸碰到了一個小火爐,那股幾乎要將他凝結的寒意頓消。
溪蘭燼剛剛就發現了,每次他不小心碰到謝拾檀,寒意就能減緩許多,說話也能利落點,一放開謝拾檀,又會冷得發抖、意識混沌。
他飛快問:“怎麼我碰到你後就不會冷了?”
說完,非常自覺地鬆開謝拾檀,把自己的手縮回來。
他需要力證,他真的不是個饞人身子的變態!
謝拾檀面無表情地撥弄了一下腕間的雪凝珠串,嘴唇動了動,不知該怎麼回答。
寒冰魄花這個名字,說出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但它有個廣為人知,且讓人聞之色變、唾罵不恥的別名。
雪淫.花。
中了寒花的人,便會如溪蘭燼這般,如墜冰窟,意識混亂,由內而外地發冷。
因它並非邪魔之物,而算一種靈物,所以倘若用靈力抵抗,反而會滋長寒花,讓它在體內長得愈發茂盛。
只有與陽氣旺盛的男人肌膚相觸,症狀才會消停,若是一直不接觸陽氣,任由寒花在體內滋長,就會因寒意侵入五臟六腑、血液凝結而亡。
許多邪魔外道就利用此花,對看中的獵物下手,將中花的人帶進自己洞府,讓對方只能見到自己。
不論在外是什麼脾性,再高傲再冷漠再烈性,在那種絕境下,想要不被生生凍死,大多都不得不選擇貼近唯一的救命稻草。
且寒花會在中花的人體內慢慢長大,所以需要的接觸也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起初碰碰手指就能緩解,後面就需要握手、擁抱,乃至於脫光衣裳,顛鸞倒鳳,產生巨大的依賴性。
不知不覺間,中花之人就會被調.教、馴服成功。
這東西曾在照夜寒山大面積生長,直到幾百年前,謝拾檀入主照夜寒山,一劍將它連根拔除,這才漸漸銷聲匿跡。
不過寒花並非只在照夜寒山生長,偶爾在其他地方也能尋得,於鬼市裡暗暗流通。
溪蘭燼眼神渙散地聽謝拾檀三言兩語介紹了一番,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腦子就分析不出來了。
他恍恍惚惚地盯著謝拾檀,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對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盯著那片溫熱的肌膚,陡然生出股狂亂又難以抑制的渴望。
想觸碰,想被擁抱,想要對方的體溫。
他冷得真的快哭了。
但殘存的理智讓溪蘭燼沒伸出手,只能哼唧:“小謝……我要冷死了……讓我碰碰你的手吧,我就碰碰……我不亂摸……”
謝拾檀:“……”
若在全勝之時,他可以幫溪蘭燼將體內的寒花拔.出來。
但現在顯然做不到。
雖然在杏林中時,他並不需要溪蘭燼替他擋花。
但無論溪蘭燼是何人,有何目的,那日將他從山下帶走,就已經破壞了那些人的刺殺計劃。
也算是幫到他了。
片晌,謝拾檀垂下眸,兩指併攏,削下一截白髮,捻指化繩,另一頭遞給了溪蘭燼,語氣平靜:“繫上。”
溪蘭燼冷得手指僵硬,繫了好幾次,才終於將這截白髮所化的長繩系在了手腕上。
微微的暖氣順著白繩傳遞過來,一點點驅除了身體深處的寒意,雖不是直接接觸,不似之前那樣即刻有效,但好歹不會覺得快被凍死了。
溪蘭燼冷得發白的臉色緩過來不少,只感覺自己在鬼門關繞了一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望向繩子另一頭。
謝拾檀隨意將白繩系在了食指指根,玉石般冰冷修長的指節,被白髮所化的繩子圈著,有種別樣的美感。
一如他本人般寒漠冷淡,如雪似玉。
溪蘭燼的腦子恢復正常運轉,想到謝拾檀對寒花的介紹,頓時陷入沉默。
他欲言又止了片刻,還是沒有就這破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