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選料子,楊滿則乖乖的配合量尺寸。兩人很默契,只是互不說話。偏偏裁縫師傅是個老頭子,也不愛聊天,氣氛便有些迥異。
出來後喬正僧將單子遞給楊滿,“我加錢趕工了,三天後你自己來取。”
“謝謝。”
楊滿很由衷的道謝。
吳麗環不大願意去找項寶通,這對她這個頭牌交際花來說,是件很掉價的事。一個小混混,往日裡替她提鞋都不配,就算眼下有點地位了,那也輪不到自己拿熱臉去貼呀。
吳麗華在舞女裡頭成績驕人,這兩年混的都是上等人圈子,眼光已經很有些高了。於是楊滿只有耐心勸說。
楊滿對人從來都是有耐心的,哪怕是自己手下的女職員。他給她講了雞鳴狗盜的故事,表示市井之徒尚且可交,更何況項寶通呢?項寶通前途無量,這是喬先生說的,喬先生看人很準。
聽他說了半天,吳麗環終於點頭,答應去找項寶通。其實這是她的分內事,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只是喜歡聽楊滿講話,聲音軟糯,語氣乾脆,又是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
項寶通接管碼頭是經過一番血戰的。自古以來碼頭幫派都喜歡逞兇鬥狠,天津也不例外。不成功便成仁,他沒死是命大,掛點彩算什麼。所以吳麗環見到他的時候,肩膀上的傷還沒好,繃帶纏了半邊身子,右手抬不起來。
儘管這副熊樣,但項寶通見了吳麗環卻不無得意,他哈哈笑道,“我早知道你要來找我,老子等著呢。”
吳麗環也堆起笑,熟練的套近乎,“看你說的,怎麼著咱們也是舊相識了,你還為我蹲過班房,你受了傷我來看你是應該的。”
對付這樣的粗人,吳麗環本是手到擒來的。當初她在仙月林一個亮相,就把初來乍到的項寶通弄得三迷五道。這次更是精心做了準備,旗袍的豔紅襯的她像一團火,皮草脫下來亮出嫩如蓮藕的潤白胳膊,還有高開叉處繃在大腿上的蕾絲吊帶襪。
項寶通確實看的眼裡起了火,但嘴上卻越發粗野,“少來這套,不是都說婊子無情麼?老子可不是傻了吧唧的洋人,還有那些老頭子小少爺……我他媽沒空聽你這些瞎話。”
被他這麼一噴,吳麗環的面色微微發燙。她不是不會應酬流氓,但眼前的人是帶了怨氣的。當初她看不起他,男人最愛面子,此刻項寶通要討還回來,所以今天受一點屈辱是免不了的。於是她調節一下了心情,馬上整裝再戰,“既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們老闆,也就是喬先生讓我來問,他的貨船什麼時候能放行?”
項寶通大咧咧的回答,“什麼時候能放,我也不知道。”
這算什麼,一個軟釘子。吳麗環相當惱火,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撿起剛剛脫下的毛披肩,慢吞吞的說,“好吧,看來我這趟白來了。”
“等等。”對方的披肩還沒穿好,項寶通便急吼吼的喊停。
佳人一個斜睨,煙視媚行,風流無限。吳麗環等的就是這一刻,她的手並沒有停,整整齊齊穿好了外套。“哦,項老大還有什麼吩咐?”
項寶通左手一撩,掀開了自己外衣的下襬,腿間直愣愣支著個帳篷,高度駭人。“過來。”他竟然頤指氣使,真擺起了老大的架勢,“看到沒?老子的右手廢了,那幫人他媽的也不會伺候,你過來,幫爺洗洗槍。”
吳麗環愣了一下,然後氣極反笑,最後當真走了過去。走到項寶通跟前立定,彎腰仔細端詳,“洗槍對吧?項爺這把看著挺威武,不知道是不是銀槍蠟樣頭,中看不中用呢?”
“中不中用,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吳麗華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直起了身,提腳往後猛的踢腿,高跟鞋尖直衝著對方襠下。
說時遲那時快,吳麗環用盡全力,但還是被對方輕鬆的拿下了。項寶通死死握著她的腿,尚且心有餘悸,“真想不到你來這一手,夠狠的。”
一條腿被抓住懸在半空,吳麗環單腳站著相當吃力,但她嘴上卻是不服軟,還是惡狠狠的回應,“真要夠狠,就該一口啃了你。”
可是這話剛說完,吳麗環就被人一把拽進懷裡,她拼了命掙扎但還是被啃了個徹底。不過為了這個吻,項寶通也付出代價了,他的傷處又是拉扯又是撞擊,等他放開懷裡的女人,右邊肩膀上已經見了紅。
吳麗環氣呼呼的抹一把嘴,心裡想就當被狗咬了,踩著高跟鞋不回頭的往外走。後面男人的聲音不依不饒的追過來,不由得她不放慢腳步。
項寶通說,“告訴你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