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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高放身前的危機暫緩,信雲深腳步一滯,繼續與李帥共同對敵,大半注意力卻仍舊放在高放身上。

擋在高放身前的卻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個人──竟然是將慕容驍刺傷的陸情。

陸情武功不高,咬緊牙關揮舞長劍,還需有高放在一旁協助才勉強能將敵人擋在外面。

慕容驍顯然也看到了陸情,他眼中有一抹微光閃了閃,卻又斂下眼睫,十分疲累地嘆了口氣。

方小可見陸情竟然與她作對,氣得狠狠跺了跺腳,怒道:“陸情,陸情,你好──慕容驍害我情花山莊揹負屈辱十數年,你竟然還要幫著他!這樣的深仇大恨你都能忘記,說你是軟腳蝦都是抬舉了你!你根本不是個男人!”

陸情苦笑一聲:“小可,師妹,你已被仇恨矇蔽雙眼。這件事與你並無關係,我和師父也一直盡力保護你,為何竟然是你陷得最深?!當年沒有師父和師母陷害慕容驍在前,他又怎麼會報復情花山莊?!我與他定下誓約,讓他放過情花山莊數百條人命。他也守住了承諾,未傷一人。他性子高傲,不願看我勉強投於他門下,便給我十年之期,只要我可以將情花山莊撐住十年不倒,他便會放過我,放過我們所有人。從此以後恩怨兩清。如今已經過去六年之久,只要再過四年,我們便可將上一輩的恩怨全部斬斷。你又為何偏在這時興起波瀾?!”

方小可突然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什麼極為可笑的笑話。

“撐十年?!你拿什麼撐?!就靠著在江湖上乞討為生麼?!他威脅情花山莊禁止弟子練武,不準租地經商,你就真的全不反抗?!當年情花山莊有多少榮譽,今天就有多麼恥辱!”

陸情苦笑一聲:“冤冤相報,從一開始情花山莊就錯了,你為何只能看到自己的委屈?你為與他對抗,就在我身上種下劇毒,拿我的性命要脅於他,是麼?”

方小可臉色一變,咬住下唇,卻未反駁。

陸情知道她是預設了。曾經慕容驍將這一切告訴他,他卻不信。儘管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下去,他也依舊懷著一絲希望。如今方小可將這最後一絲希望也打破,他卻並不感到痛苦,只覺得一陣解脫。

“慕容驍說的時候我從來不信。我敬你愛你,拼盡全力保護你,到頭來卻只換得你的一腔仇恨。我如何肯信?!你卻連這點希望,都不留給我。”

陸情與方小可盡訴恩怨,信雲深顧不得他們在說什麼,卻看準了方小可鬆懈的空當,準備將她一舉擒住。

李帥與他配合無間,早已替他將所有纏手纏腳的敵人都擋住。信雲深身形一動,還未近得方小可的身,卻見那寬闊入口又一次開啟,又有數十個驚魂甫定的人湧了進來。

信雲深暗咒一聲,到底還有完沒完?!人群中有一道人影已經衝向他,信雲深只能先向後退去。

方小可見又來這許多助力,自然更是得意,也顧不上再與陸情互訴衷腸,掏出銀鈴又是一陣搖晃,將更多傀儡投入爭鬥。

信雲深被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纏住。此人看上去文雅清俊,像是讀書人一般,他的武功卻是這些烏合之眾裡最高的。信雲深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卻見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神情或呆滯或瘋狂,既不像是被鈴聲迷了魂,也不像是被毒藥控制了心智。

信雲深心念一動,出聲道:“你是誰?!難道是那情花山莊的老莊主,方續?!”

信雲深的話惹來眾人注意,方小可和陸情都是一驚,也才注意到自己的父親不知何時趕來。

方小可指著慕容驍道:“爹,女兒已將慕容驍刺成重傷!只要殺了他,情花山莊從此以後便自由了!”

方續看向慕容驍,對上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他卻只覺心底一悸,竟是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這麼多年了,他已老了,慕容驍卻仍是當年那般英俊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只是看著他的臉,他就能記起當年他是如何地嫉妒著他,那樣醜陋的、不可見人的嫉妒。因為那樣的嫉妒,他又犯下了多少醜陋的,不可見人的罪惡。

方小可見方續竟然沒有對慕容驍出手的意思,她有萬般的不解,憤恨著自己的父親和丈夫都是不敢反抗的膽小鬼。她不再寄希望於他們,搖著手中那小小的迷魂鈴,指揮著更多的傀儡殺嚮慕容驍。

陸情本已抵抗得十分艱難,陡然又多了許多人圍攻,他更是捉襟見肘,一瞬間肩上背上已被劃出十幾道傷口來。

高放抬手,五指伸向陸情身邊,復又一握,將最後一輪毒針發射出去,替他擋下這一波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