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的這麼想過。 “她很喜歡你,”我說, “你覺得她怎麼樣?”
“和她媽媽一個樣,漂漂亮亮的,她們兩個,配你這隻癩蝦蟆。”
“你見過奧莉薇亞?”我在心裡向莉兒脫帽致敬,她竟然這麼小氣,不讓我知道。
“只見過兩次,載荷莉和潔琪到我們家。怎麼,你瞧不起自由區的女孩是吧?”
“老媽,你也知道,我就愛吃天鵝肉。”
“你看結果呢?你們兩個究竟是離婚,還是隻是分居?”
“離婚,都兩年了。”
“哼,”老媽嘴巴用力一抿, “我絕不會和你老爸離婚。”
無論從哪個角度,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倒是。”我說。
“你再也不能領聖餐了。”
我知道沒必要動氣,但有時家人就是這麼煩。“媽,我不想領聖餐,即使我想,離婚也不是問題,只要我不跟奧莉薇亞意外的女人上床,就算離婚離到不省人事,也不關教會的事,真正麻煩的是我離婚之後搞上的女人。”
“你嘴巴放乾淨點,”老媽火冒三丈。“我沒你那麼滑頭,也不懂細節,但我起碼知道一件事:文森神父絕對不會讓你領聖餐,那裡是你受洗的教會。”她用手指比著我,耀武揚威,顯然覺得自己贏了。
我提醒自己重點是談話,不是爭輸贏。我順從地說:“我想你說得對。
“當然,那還用說。”
“起碼我沒把荷莉教成異救徒,她會去望彌撒。”
我以為提起荷莉會讓老媽態度軟化,沒想到火上加油,真是天曉得。“她差點就變成異教徒了,你還好好意思說?我錯過了她第一次領聖餐!她是我第一個孫女耶!”
“老媽,她是你的第三個孫女,卡梅爾的兩個女兒都比她大。”
“第一個內孫女,看來也是最後一個了。我不曉得謝伊到底在搞什麼,他也許交往過十幾個女孩子,我們沒一個曉得,它也從來不帶她們回家。我對天發誓,我已經準備徹底放棄他了,你老爸和我以為凱文應該……”
她咬著嘴唇,喀哩哐啷將茶水煮沸,茶杯放到碟子上,餅乾倒進盤子裡。過了一會兒,她說:“我想我們不會再看到荷莉了。”
“你看,”我舉起一根叉子說,“這樣夠乾淨嗎?”
老媽隨便瞄了一眼,說: “不夠,叉齒之間也要擦。”她將茶具拿到桌上,幫我倒了一杯,將牛奶和糖推給我。“我打算買聖誕禮物給荷莉,剛愛的天鵝絨小洋裝,我要買給她。”
“聖誕節還有兩個星期,”我說, “到時再說吧。’
老媽斜眼看我,我猜不出她的意思,但她也沒多說,徑自拿了一塊布在我對面坐下,拿起一個很像是瓶塞的銀器。 “喝茶。”她說。
那茶濃得連茶壺都關不住,味道嗆鼻。街上安安靜靜,所有人都去工作了,只剩單調輕柔的雨點和遠方的車聲。老媽擦了幾個不曉得是什麼的銀器,我將刀具擦完,開始進攻相框。我不可能清潔到讓老媽滿意,雖然劃滿華麗的花紋,但起碼看得出來那是相框。廚房裡氣氛緩和下來之後,我說:“媽,我問你,老爸和你交往之前,是不是曾經和泰瑞莎·戴利要好過?”
老媽猛然抬頭瞪著我,表情毫無變化,但眼神裡閃過許多事情。她問:“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那麼他們確實曾經在一起了。”
“你老爸是個混蛋,這你已經知道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知道,我只是不曉得他連這方面也這麼混帳。”
“她是個大麻煩,那女人,老是招蜂引蝶,在街上扭腰擺臀,和朋友大聲嚷嚷,沒個樣子。”
“但老爸卻愛上了。”
“他們都愛上了!男人真蠢,全都為她痴狂。你老爸、麥特·戴利,還有自由區一半的男人成天跟在泰瑞莎·歐伯恩屁股後面打轉。她來者不拒,一次勾搭三四個,只要對她稍微不用心,每兩週就換一批人。讓他們爬著回來求她。”
“我們男人就是不曉得什麼對自己好,”我說, “尤其是年輕的時候。老爸當時應該很年輕,對吧?”
老媽哼了一聲。 “還沒年輕到誰對自己好都看不出來。我比她小三歲。連我都能告訴他最後肯定是悲劇收場。”
我說: “你那時就看上他了?”
“沒錯,是啊,很正確。你一定想不到……”她擦拭銀器的手指慢了下來。 “你現在一定想不到,但你老爸啊,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