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在一剎那間哀怨起來:
「好哇甘藍,我才得個腎結石,你就這麼不耐煩了,不想聽我講我以後不講就是了!」
甘藍是有冤無處訴,只能硬著頭皮做自我檢討,又央著金師傅再講一遍他小時候被大風颳到隔壁村的故事。可金師傅這次來了勁,別過頭去再也不願開口,賭氣拿著iPad去下象棋了。
「師姐!」袁隨在病房門口做賊似的叫了一聲,「你出來一下!」
「你偷偷摸摸地幹什麼?」
甘藍拿溼巾擦著手,剛走到門口,就被袁隨一把拉到了外面。
正要開罵時,她看見吳菁正姿勢奇怪地扶在牆邊,臉上還帶著一處擦傷。見她過來,吳菁靦腆地向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咧了咧嘴。
「『燒白』,你怎麼了這是?」
甘藍把他的臉搬過來檢查了一番,又問他撐在牆上幹什麼,哪裡不對勁。
「他這個笨蛋騎車來的時候被車撞了,但是死活不肯看醫生,我費了好大勁才讓他把皮外傷處理了一下。」
袁隨說著就來氣,在吳菁本就綿軟的耳根子上狠掐了一下,疼得「燒白」哎喲一聲哀叫。這一叫又扯動了身上的傷,折磨得他臉上的五官一陣痙攣。
「『燒白』,有沒有腦子,傷這麼嚴重不看醫生?」
甘藍說著就要撩他的衣服檢視,她從來都把「燒白」當個長不大的弟弟來看,因而沒什麼顧忌。可「燒白」卻羞得面紅耳赤,忍著痛、瘸著腿也要往後閃躲。
「師姐…」袁隨按住甘藍的手,在她耳邊解釋說,「他被撞出去的時候,是屁股著的地,所以才不好意思給人檢查的。」
甘藍被他這彆扭勁氣得肺疼,堅持要拉他去掛個男醫生的號,又問他肇事司機在哪兒。
「撞了我…就跑了…」
吳菁低頭不好意思地說著,好像逃逸的人是他似的。
「車牌號也沒看清?你就這麼稀裡糊塗地……」
甘藍本還氣急地責問著,忽而愣住,神情僵滯起來。
袁隨顯然還沒注意到她的異常,繼續滔滔不絕地數落著吳菁,一會兒說他手腳笨、平衡能力差,一會兒又批評他不爭氣、沒出息。
「吳菁,給我去掛號。」
甘藍一張發青而冷峻的臉,把袁隨和吳菁都嚇了一跳。
「袁隨,你等會兒帶他進去看,完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