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聶秋遠的身份在天鏡門那裡早已暴露,所以我們出行也只好易容。秋是個易容的高手,這一回,是很曖。昧地讓我坐在他腿上,抱著我在我臉上塗塗抹抹的,真不知為什麼這樣還能抹得如此麻利精緻。想想第一次把我化妝成女鬼的時候,他的手指碰碰我的臉頰都把我激動得那什麼似的了,哎。時光可真是奇妙的東西。
易容完畢。鏡中是兩張年輕小夥的面孔。雖然長得普通,可是卻有七八分相像,一看就是哥倆。原來“夫妻相”也可以造假的,如果想,還可以造得更假。
就這樣,隔日之後,兩名相貌普通的年輕男子,無聲無息地混進了洛陽城的人流之中。
我們專門在城市最熱鬧的地方逗留。街市、酒樓、甚至妓館。這還是我生平頭一次逛窯。子,我可是當作一次考古活動激動地認真對待的,結果我家相公不許我調。戲陪酒的姑娘,就只給了銀子,打探了些訊息,讓我十分沮喪。
功夫不負有心人,來到洛陽三天之後,我們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
近來,確實有許多外來客,這些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許多外來人的去向,卻似乎出人意料的一致。都是向洛陽西部的陸渾縣去了。
我回憶了一下地理知識,陸渾縣似乎是現在的嵩縣一帶,而在嵩縣,有著中原最高的山地白雲山。
難不成天鏡門是組織集體活動,郊遊登山去了?
我們牽了馬,也打算到陸渾縣走一趟,去探個究竟。誰想才穿過西市,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正當我們快要走到西市的一家藥鋪的時候,藥鋪的簾子忽然開了一下,從裡頭走出一個人來。
那是一名身姿頎長的男子,穿了一身青衣,罩著寬大的外袍,頭上卻戴著一頂斗笠,低低地遮住了顏面。男子肩上背了一個深藍色的包袱,看樣子似乎是在藥鋪買了一包藥。他出了藥店,解了店門口拴著的一匹馬的韁繩,翻身就上了馬。
男子上馬的姿勢美妙至極,握住馬韁的一雙手,更是好看到了極點,看一眼便能將人迷住。對於這個身影,我簡直太熟悉了,這不是任平生嗎?
他,真的是在洛陽?
那麼,他是在做什麼?
如果任平生出現在洛陽,那麼聶秋遠的直覺很可能就是對的,天鏡門也許真的在洛陽城策劃著一個新的陰謀。
任平生果然也策馬揚鞭,向洛陽城的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我們兩個當即翻身上馬,也向西南方向騎行。但是行進的速度由聶秋遠掌控著,不能跟隨得太近,否則以任平生的敏銳,肯定會發現我們是在跟蹤。秋掌握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但這樣的跟蹤就相當不靠譜了,根本看不到任平生的蹤跡,簡直像隨著第六感來跟蹤一樣。
一路上循著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我們果然跑到了陸渾縣的山嶺地帶,漸漸的,路上就再也沒有什麼人煙了。再往山地深入,馬也不能騎了,我們就把馬拴在山地外頭的一片林子裡,讓它們休息吃草。
白雲山區的地形頗為複雜,山峰海拔普遍較高,且十分險峻。山區氣溫都變低了,許多山峰與雲朵相接,山谷裡淡淡地起著霧。
如果一個人的蹤跡隱匿進了這樣的一片山區,想要找,豈不是大海撈針一般?
但是所有的資訊都指向了陸渾縣,任平生又把我們帶進了這一片綿延起伏的群山,不在這裡找,又有什麼辦法呢?
聶秋遠向四周舉目遠眺,觀察了一會兒,便牽著我的手,又向西南方向走去。
我們儘可能地把行蹤隱匿在叢林之中,潛行進發。我雖然輕功不行,但隱蔽行進是學習過的,要不然在這種環境中怎麼抓壞人呢?所以我的隱蔽工作肯定做得還是比一般人要好。很快,我們就深入了大山的腹地。
運氣很好。本來還以為會摸索很久,可是一切就像打rpg遊戲一般,很快就觸發了第一個事件。
當我們進入一片小山谷,在一條瀑布擊落山泉的幽秘谷間,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
我們兩個立即隱去了聲息,潛行前進,往人聲處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著實嚇了一跳。
在瀑布邊的一塊巨巖之上,圍著七八個人。這些人各自手持刀劍,警覺地向四周觀察。中間為首的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他的手中未持兵刃,神色凝重而警覺。
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者,分明是我們在長安城邂逅過的藥王閣主人傅知風。
就在這時,從岩石的縫隙中忽然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