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在黑暗中潛行,明明看到了一絲曙光,誰知道到頭來那不過是無盡恐懼中的一念幻想而已。三光抽著煙,絲絲青煙縈繞,一直不說話。
我看看大家,也覺得心情沉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半晌,崔力升說了一句:“你們倒是說句話呀,幹嗎一個個都默不作聲的!”三光沉思了一下說道:“這樣,我們就動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去查,查出這最後一張圖在哪裡!”大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你是私家偵探,韓笑又是大記者,找線索你們最合適了。”三光和韓笑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起身。韓笑說道:“包在我們身上,最多一個星期,回來就有結果了!”三光和韓笑為了追查第八張圖在外奔波,我們則留在秦皇島靜待訊息。無聊之餘,就陪茂叔去店裡張羅一下生意。當然,有時間也會去北山公墓,去看看那個和我曾經訂過婚的沈晨雨,儘管我對她真的沒什麼印象了。
這一天,下了一陣秋雨,天氣出奇地冷。我從北山公墓回來,上了樓一開門,卻看見了一位美女正坐在沙發上洗著撲克牌,手法嫻熟得很。兩隻白皙的纖纖細手彷彿上下翻飛的兩隻蝴蝶。
美女看到我,停止了洗牌,站起來微笑了一下:“佳亮,你回來啦?”我疑惑地看著這位美女,腦海中卻全無印象,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此時,廚房裡傳出了一個聲音:“佳亮回來了?”接著,金鎖從裡面走出來,戴著圍裙,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湯,慢慢地走過來。我急忙走過去要幫他。他卻連聲說:“哎,別別別,你不用幫我,去幫萱萱吧!”說著頭往後一揚。
我順著他下巴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另有一個女孩正端著一隻盛滿湯的大湯碗慢慢走來。這個女孩雖不如洗牌的那位嫵媚,卻也不失標緻。我走過去,她笑著對我點點頭,我也衝她點了一下頭,接過湯碗。女孩問金鎖:“他還沒有想起來嗎?”金鎖解開圍裙,搭在了餐桌邊的椅背上:“沒有,還是老樣子,他這個情況能和我們玩在一起已經很不錯了。”美女戳了他一下,暗示他說話要注意。金鎖咳嗽了一下,然後拉過我對我說,“來,佳亮,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洪詩詩,當初還是你給我們牽的紅線。”美女問道:“想起來了嗎?”我笑著搖了搖頭。“沒關係,慢慢來吧,你肯定會好起來的。”金鎖又說:“這位呢,就是你的崇拜者,著名的風水師童萱萱小姐!”童萱萱?我望著這個女孩,想起金鎖曾經對我提起過她。末了,金鎖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她今天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然後他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招呼大家吃飯。
我問了一句:“其他人呢?”“大力和崔出去玩兒了,得晚上才能回來,咱們不等了。”金鎖幫洪詩詩拉開了椅子,兩個人坐在了對面,我和童萱萱並肩而坐。席間,童萱萱主動問我:“聽金鎖說你們現在正在查敦煌佛經?”“嗯。”“有線索了嗎?”“沒有。”“需要我幫忙嗎?”“謝謝,我想……暫時不需要吧……”金鎖在桌下踩了我一腳,遞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不要冷落了人家。
說心裡話,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不可能因為童萱萱漂亮就和她稀裡糊塗地在一起,何況我剛從沈晨雨那裡回來,真的不想牽扯太多的感情了。難得智行公司薛總的器重,說肝腦塗地誇張了點兒,可是最起碼也要盡心盡力地去完成尋寶任務!
這樣的氣氛很尷尬,我匆匆扒拉了兩口飯,站起來一抹嘴:“我吃飽了,先回房休息了。”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和家人的全家福,是當初從家裡的相簿中拿出來的,夾在了自己的錢包裡。親情?愛情?我已經都不記得了,唯獨友情還在,但對於它我還是很模糊的。我不禁又想起了最開始的那個夢,一個人在沙漠中跋涉,艱難困苦,沒有任何人在身邊幫我,醒過來才發覺只是一個夢。但是它確實是我內心的真實感受,這種失憶的痛苦和夢境里居然一模一樣——原來我從來沒有醒過,一直都在那個夢裡……我盯著照片,真的希望自己能儘快醒過來……
這時,門外“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進。”我仍舊躺在床上,沒有起身。這麼多天相處下來,雖然我記憶還沒有恢復,可是對於這幫朋友已經是熟稔了,所以也沒必要假惺惺地裝客氣。
沒想到,門開啟後進來的竟然是童萱萱。她端著一個餐盤,裡面是切好的一些水果,還很細心地插上了幾根牙籤。
一見到她,我急忙坐了起來。
童萱萱見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微笑著說:“不用這麼見外吧,你隨意呀,就像原來那樣。”我木訥地問了一句:“原來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