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一輛是奧迪A6。車隊停在了酒店門口。門童上前開啟後車門,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人下了車,此人正是曹教授。後面的車上下來的幾個人跟在了他身後。
曹教授剛準備走進酒店,就聽手機響了。頓時他的神色變得極不自然,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號碼,眉頭皺在了一起,他對身後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先上去點菜吧,我一會兒就上來。”“老曹你快點兒啊!一會兒非得多罰你幾杯。”“行行行,你們先去。”曹教授打發走了同伴,一個人來到了酒店的側門,這裡人少,比較偏僻。我們幾個靠著轉角的牆,偷聽他的講話。“喂,不是說不再打電話了嗎?……我知道,我不敢……線索有一點兒……
聽說在青海和新疆……我真的不知道,現在這些訊息誰都不敢確定……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想聽聽我家人的聲音……喂,喂,喂?”看來是對方結束通話了電話,曹教授一向以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此刻卻不由地罵了一句:“他媽的!”一個知識分子突然爆出粗口,可見對方咄咄逼人的手段。
曹教授長嘆一聲,摘下眼鏡,幹搓了一下臉,然後重新戴上眼鏡,直接從側門走進酒店。我們幾個聽完這段對話後,完全愣住了。付老說國寶在新疆,可是這位曹教授卻說青海也有。到底誰的說法是正確的?
見我和三光出神的樣子,崔力升先著急了:“你們還想什麼呢,這不很明顯嗎?曹教授的家人被人綁架了,歹徒的條件是國寶的下落。曹教授說在青海,不過是疑兵之計,你們不會這麼容易上套吧?”我苦澀地笑了一下,問崔力升:“崔,如果你的家人被綁架的話,你會對歹徒說謊嗎?”“我……”崔力升說不下去了,他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三光拍拍我們倆的肩膀:“好了,不管怎樣,先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吧,看看他們的主意。”我們幾個來到正街,準備攔一輛計程車返回賓館。忽然,從北邊響起了一陣“突突突”的摩托車的聲音。崔力升笑道:“瞅見沒,又是深夜的飆車族,這些人就只知道出風頭,撞死的都是這樣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隊摩托車已經駛近,估摸著有十幾輛的樣子,全是清一色的越野摩托車。大燈很亮,照得人睜不開眼睛。車上的人都身著黑色的皮衣,頭戴黑色的金剛頭盔,看不清他們的長相。突然,三光一下把我和崔力升壓倒在路上:“小心!”同一時間,一輛越野摩托車擦著我的衣角衝了過去。那輛摩托車甩了一個很大的弧形,又衝了回來。這下我們明白了,這群人竟然是衝我們來的!身後的摩托車群也瘋了似的衝了過來。三光和我急忙跑到馬路牙子上。
可是對方騎的是越野摩托車,這樣的地形對他們來說一點兒也不是問題。“刷刷刷刷”,十幾輛車輕鬆地追了上來。我們三人心裡清楚,要想靠兩條腿跑過摩托車根本就沒希望。少時,一輛車一馬當先,從後面撞來。崔力升猝不及防,一下子飛了出去。好在前面路邊有一堆廢棄的施工泡沫放在路邊,崔力升不偏不倚,倒在了上面。饒是這樣,他還是扶著腰“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
三光盛怒之下,轉回身來對我說:“跑也不是辦法,乾脆跟他們拼了!”崔力升扶著腰站起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表情極為痛苦地說:“怎麼拼?對方全是飆車一族,沒勝算哪。”“先搶他們的摩托車!咱們三個各自為戰!”三光一聲令下,我們三個各衝著一條小路飛奔而去。崔力升雖然受了傷,可是性格剛烈,這點兒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跑進了一條小巷,這裡陰暗潮溼,寬度不足兩人並肩而行,與其說是小巷,不如說是一個夾縫。我站在小巷深處,轉回身去望著巷口,心道:有本事你們就來吧!
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最好是進不來,聽發動機的聲音,他們至少有三四個人追來。
果不其然,一輛摩托車“吱——”的一聲拐進小巷,這條小巷極其狹窄,對方居然可以從容地駛進,而且未碰到兩邊的牆壁。不容我驚訝,摩托車已風馳電掣一般衝來。我情急之下兩臂撐著牆,身子一縱,兩條腿踩住牆壁,讓自己“壁虎遊牆”一般地凌空。摩托車擦著我的襠下駛過。車頭剛過,我瞅準機會跳了下來,壓在了他的雙臂上。重量讓那人不由自主地撒了把。摩托車登時左搖右晃,我趁機使出全身力氣照著他的心口重重地打出一拳,由於摩托車還在高速行駛,他整個人一下子飛了出去,撞在了牆壁上。雖然戴著頭盔,但是這一下撞得實在不輕,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捂著胸口。我也隨摩托車倒在了牆壁上。巨大的摩擦力使我的褲子撕開了好大的一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