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地說:“就算不會生其他的病,也免不了發燒啊!其實發燒只是……嗯,你應該不至於連發燒的機制都不清楚。總之,相反的,你這個症狀應該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吧!如果不是烏德薩,說不定早就病倒了呢。”
楊顛峰想了一會兒。發燒的機制到底是什麼?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你肚子餓不餓?”女郎親切地微笑著,邊問邊幫少年換了臉盆中的水。
“不是很餓,謝謝你。”少年答道。
冶芳離去之後,楊顛峰繼續觀察房中的天花板。可是,天花板再看也還是天花板,不會變成其他的東西。他非常想念伊東華,說起來,他跟她簡直是朝夕相處,可是他卻不能不想念她。而且,他也很想念肉肢。但是楊顛峰卻有些提不起勇氣用光暈團把肉肢叫來,如果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該怎麼辦?說怎麼辦,其實那在平常的時候倒也無所謂,只有在這時會讓他感到特別寂寞罷了。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生病呢。”少年喃喃抱怨著:“一天變得好長啊。”
他翻了個身,注意到從窗簾隙縫間滲下的光柱角度改變了些。如果一直盯著那一束光線看,或許可以目睹斜度正在變化的事實?
他真的盯著看了一會兒,並且自以為真的看到了斜度正在變化的事實。
雖然閒不下來的楊顛峰埋怨過一天變得很長,事實是他只在床上躺了一上午,而且他也不打算翹掉下午的課。吃完小雞莊談不上可口的管理員手製料理,離課程開始還有一點時間。
少年在房間裡呆坐了一會兒,並不打算用這些畸零時間來讀書。事實上,他這個學級已經至少有把握透過四十五個學分。可是,楊顛峰不禁要心想,就算自己只用三個學期便修滿了一百二十八個學分,銀河法庭會讓他順利畢業嗎?會不會讓他們聯想到“一個不是心甘情願來讀書的學生可能會在考試中作弊”的問題?
他又嘆了一口氣,想起了放在床底下的遊樂器。雖然提恩絲一開始就建議他把遊樂器帶到特教學園來,不過楊顛峰那時並不打算這麼做;而這個外星產品收在他臺灣的家裡總讓他覺得怪怪的,所以他把遊樂器收到了提施號上。這反而陰錯陽差地讓他把遊樂器帶到特教學園來了。
“對一個普通高中男生來說,玩遊樂器應該是比參加勇者選拔武術大會還要正常的娛樂。”楊顛峰喃喃自語道。
不碰遊樂器有一些理由,比方說怕施蒂萊或是蘇希見到遊樂器觸景傷情之類。楊顛峰望著房中一面特別空曠的牆壁,認為該是時候找點東西裝飾它了,而少年很缺錢,首先考慮的點子當然是不花錢的裝飾方法。
在牆上掛畫是很普通的點子,而這個點子也很容易讓少年想到:厄姆安在這裡的化身是一位學生畫家。他應該不至於選擇一個完全不拿手的身分當成掩護自己真實目的的幌子,所以或許他真的喜歡畫,這樣的推測也很合理。
“就算我不喜歡他的畫或是他不肯送我一張,我也可以跟他討點畫材自己塗抹一番,至少這個他應該不會小氣。”少年想著想著,便付諸行動。
他下到了小雞莊一樓,敲了敲厄姆安的房門,沒得到迴音。
倒是公寓的另一頭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女孩的招呼聲:“楊顛峰?你好些了嗎?”是施蒂萊,她下午沒課的樣子。
“啊,不要緊了,而且我等一下要去上課。”少年答道。
“如果你要找厄姆安的話,他出去了,我剛剛在院子裡看到他。”施蒂萊笑著說:“遇到你正好,我剛幫你把這件事情搞定。現在已經幾乎沒有人在用存摺了,銀行的辦理人員十分驚奇呢。”
“存摺?”少年笑著說:“謝謝你,我真的沒想到。其實我應該自己去的。”他笑著接過了存摺——那東西的長相和地球上的雖然有些差異,但是依然十分容易明白,所以當楊顛峰翻開第一頁時,笑容登時凍結在臉上。
施蒂萊困惑地問道:“怎麼啦?哦,這裡還有信用卡(其實稱‘它’為鈕釦會比較符合它的外型,地球上沒有更接近的東西了),你拿去買具個人電腦,然後就可以把它給處理掉了……”
“喂!”少年並不接過鈕釦般的信用卡,翻開第一頁氣急敗壞地指著它對原史烏基猶領袖吼叫著:“這是怎麼回事?”
“咦,我以為地球人會用存摺呀?”施蒂萊解釋道:“這個就是你現在的存款餘額,約合臺幣有一千零五十四萬多塊錢……”
“去你的!”楊顛峰好氣又好笑地問道:“我要問的就是這個數字!別說前面那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