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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陳浩然雖是失憶,行事卻別有主見和原則,海貝思不禁覺得他未如想象中的易於操控。陳浩然殺人畏罪潛逃,不負責任,另一個陳浩然卻天生明辨對錯,懷疑自己殺了人,便毅然決定承擔一切,此番前赴華山城,絕對九死一生,最終能否洗脫冤枉的罪名?

當陳浩然勇於承擔非已之罪時,他那逃避責任的弟弟,卻意外與父親相見。青史心想:此子輪廓酷肖明兒,難道就是失散了的那個?難道黃古梅故弄玄虛,什麼陳浩然,根本沒有走失過?正疑惑間,眼前青年卻慌張地倒退數步。這惶恐的表現,正正表露出對青史的害怕。這副犯錯後畏縮的模樣,從前已不知見過多少遍了,青史可以肯定這並非死了的陳浩然,而是在華山派闖下大禍的陳浩然。

青史說:“畜生。”青史暴怒如雷,一掌摑得忤逆子離地飛起。直摔入瀑布淺水處,狼狽的陳浩然尚未起來。嚴父已追擊而至。青史說:“送你上華山派,一心希望你學好。”“你卻犯下那淫辱少女。”

青史說:“殺傷人命的獸行。”青史律已極嚴,慎守俠義之道,終生未嘗行差踏錯,然而所出卻如斯不肖,不禁又痛又怒。埋藏內心五年的責難,不吐不快,連珠炮發。青史說:“自小讀書識字,學的是什麼?你心中可有禮儀廉恥?”“為了你,可知你孃親多擔憂,多心痛。”“你這樣的畜生。”

青史說:“我寧可當年沒生過你。”“我寧願當年被人擄走的是你呀。”一直任由打罵的陳浩然突然格下了父親的手臂,青史的說話似乎深深地激起了他的反應。陳浩然說:“夠了,你終於說出心底話了吧?”“這麼多年來,你和孃親,因為大哥死掉,就把我當作另一個他。”“我的存在中,就好像為了代替他而活,你們把對他的寄望全壓在我身上,我好累啊。”越說越激動,陳浩然猛地掙脫青史的制抓。陳浩然說:“為何我一定要比其他孩子懂事乖巧,知書識禮,勤練劍法?就因為我那死鬼大哥做不到這些事情,所以我要替他達成,彌補你們的遺憾,我呸。”

陳浩然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越大越不長進嗎?因為我已受夠了,我很想很想反抗呀,你送我上華山城,可以離開蘇元莊,我求之不得。”“我就是不想再當你青大俠的兒子,才特意鬧出百帕夏那件事,你感到丟面之極吧,快向天下人宣告,跟我這畜生忤逆子脫離父子關係啊。”陳浩然把多年的抑鬱和不滿盡情宣洩,原來他的壞,並非天生品性頑劣,而是刻意要擺脫亡兄的陰影,與及雙親那令人透不過氣,不合理的期望。本來義正言辭的俠者也呆住了,從不知道兒子的感受,也從沒想過,自己夫妻竟是導致華山派慘劇的元兇。突然,煙很愁說:“啪啪啪。”“罵得好,罵得好。”青史回過神來,先甩開陳浩然。

煙很愁說:“痛快淋漓,當真道盡天下父母之不是,不愧是我好弟子。”拍手讚揚陳浩然的激進言語,煙很愁一臉幸災樂禍,領著黃古梅等人現身,靜觀好戲上演。黃古梅心想:既是孿生兄弟,想來另一個陳浩然現在就是長得這副模樣。想不到陳浩然竟在此地,義兄收他為徒,定知道青哥見到兒子,必會把他帶走。為何還刻意讓他們父子相見?青史心想:明兒拜了此人為師?萬不可再讓他跟來路不明的人糾纏不清。

青史說:“青某先謝過你收留犬子,不過他拜入華山派在先,不宜另投別師,你倆的師徒關係,我不會承認。”煙很愁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陳浩然是人中龍鳳,被你束縛,著實浪費。”青史說:“管教兒子是我家事,那容外人干預?”煙很愁說:“犬父虎子,你不懂教養兒子,名師方能出高徒,他的前途由我決定。”執意與青史對著幹,煙很愁震碎布包,亮出兵刃,赫然是一柄木劍?

陳浩然是渘閩所出,黃古梅恨不得青史能跟他斷絕關係,但看見煙很愁似欲動手,又不禁因此擔心。青史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人要有承擔,即使你不願當我兒子,我也要你到華山城,接受制裁。”陳浩然說:“不,一切到此為止,今後我要展開新生,走我自己的路,我不會再聽你的。”煙很愁說:“陳浩然的去留,就由你我的勝負決定吧。”煙很愁率先發難,木劍挑動水流,分開青史父子。以劍御水,水流如同箭柱,插射青史。

青史說:“你對明兒究竟有何企圖?”煙很愁說:“企圖?就是為要跟你一戰吧。”青史揮劍分水,厲聲質問煙很愁。青史心想:看似隨意施為,劍勁卻如斯剛猛?雙劍交鋒,木劍也不知是什麼奇木,竟絲毫無損。論兵刃,彼此平分秋色。煙很愁說:“為了我的得意弟子,你我不得不戰,此乃第一個原因。”

煙很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