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韋回偃也沒轍了,這時總算迴心明白過 來,洞玄派肯定跟那個陳浩然勾搭上了,自己還在這一個勁地攛掇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麼?就轉移火力說,算了算了,你洞玄派愛做縮頭烏龜我也管不著,還是皇帝 老兒你自己看著辦罷。
宣威帝彷彿真老病得糊塗了,完全聽不出韋回偃話中的含意。道:“既然兩位國師都覺無礙,那寡人也就放心了,咳咳……”拿條錦帕捂嘴輕咳了幾聲,又道:“那陳浩然已是有道的修行中人,為何要參加科舉,難道還有心入仕麼?呵呵,倒真是個異人。”
修行者潛心修煉時只恨不能將一天當作兩天來使,充當供奉亦是出於不得已,誰會願意把時間浪費在與已不相干的閒雜事務上?要說一個修行者想做官幾同天方夜譚。
陳浩然頂著個地行仙傳人的名頭,非比等閒之輩。某些資料自會蒐集到大楚兩位國師的案頭上,畢光塵與韋回偃當然清楚其中原委,卻都不願多說,閒談幾句。便即起身告退。
御書房外等候覲見皇上的幾名大楚重臣見兩位國師出來,連忙上前見禮問候。
畢光塵和韋回偃均毫無架子地含笑回禮,後者態度尤其顯得熱情,更特意趨近吏部尚書慕容靖,笑道:“慕容大人,不知令千金佳期定在何時。貧道厚顏,預先叨擾一杯喜酒可否?”
大 楚畢韋兩位國師平時下至販夫走卒,上至公候王戚,在表面上均是一視同仁平和相待,彰顯其超然物外的姿態,像這般特意親近示好哪一位的行為可謂是絕無僅有之 事。眾重臣均極之驚訝,慕容靖更是受寵若驚,急忙道:“右國師有心了,小女雖已許婚,但婚期並未定下,日後若定,慕容靖必來延請右國師大駕。”
韋回偃頷首道:“那貧道就靜候慕容大人的佳音了。”又向餘人點點頭,才舉步離去。
好個笑裡藏刀的傢伙,看著面色各異的眾重臣,畢光塵心中冷哼一聲,輕甩拂塵而去。韋回偃的意圖他清楚得很,不外是想將慕容靖置於眾矢之的的位置上,挑起眾臣對其的忌憚之心,名為奉揚,實為捧殺。
不可否認,這一招雖然老套,卻通常非常之有效,進入御書房後,慕容靖就感覺到宣威帝對自己跟其他大臣的態度有著相當明顯的區別,顯然,內侍已將剛才的一幕稟知了宣威帝。
這種態度自然亦非親善,半閉著眼聽一干重臣們恭請過聖安,正待一一啟奏朝務時,宣威帝滿是皺紋的面上露出一絲倦意,揮揮手道:“寡人老了,沒有這麼多精力事事親躬了。從今天起,朝中政務都分別交由皇子們佐理,有什麼你們跟他們一起商量拿主意就是。”
聖上要將權力全部下放給各皇子?眾重臣神色均是微變,均知這是宣威帝在對各皇位繼承人的能力作最後考察,暗想,大楚的皇權之爭只怕要就此進入白熱化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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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帝視線轉向慕容靖,似是相當隨意地道:“慕容卿家,聽說你找了一個好女婿,在灞水城大展神威,把朱家公子和老二家的兩個修行者驚得過城而不入,呵呵,威風得緊啊,實在不錯,不錯,寡人真想見識一下其風采啊。”
這番話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褒是貶任誰也能明明白白聽出來,慕容靖當場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解釋分說,宣威帝又打了一個呵欠,再揮揮手道:“寡人乏了,你們去吧。”
等 慕容靖面帶惶恐,眾重臣各藏幸災樂禍告退後,宣威帝看似渾濁昏花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銳光,瞬又隱沒,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喃喃低語:“右國師。你與左國師相 鬥,又何必把氣撒到寡人臣子身上?有道真人,襟懷其實也不過如此啊……慕容靖,念你慕容世家歷代忠心侍奉皇族。本人也兢兢業業事君務政的功勞上,這一次寡 人就幫你擋一擋右國師的冷箭。不過君權角逐風波將起,後面的路就得靠你自己去把握了,別一步行錯,將慕容世家的基業統統斷送掉才好。”
狄家又一次熱鬧起來。那些熟悉的,生疏的,遠朋近鄰,還有八杆子也打不著的親戚,再一次紛紛趕來攀親認故續情述舊。
陳浩然本想一股腦兒打將出去,但被狄母阻住了,勸說道:“嫌貧愛富近貴遠賤本是世之常情,又有幾個人能免得了俗?再說人在世上活著,總是要交際的,咱們狄家總不能不跟親友往來了吧?”
這話說的極是。只要還沒成仙成鬼,一個人無論如何亦免不了要跟他人打交道。於是,狄子仲也再一次意氣風發起來,一肩挑起狄家迎來送往的應酬重任,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