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他們全家。
時間一晃就快過年,沐則和沐婉沒打算要孩子,所以早早的期待註定是會失望的。早早自從說了要個小妹妹,總是時不時的提起,沐婉給小匿打電話,另一頭卻是哈哈大笑,損友,就是損友。
時間一點點的推進,雖然這樣的生活是不錯,但是沐則心中對沐婉和早早充滿了愧疚。
他的戶口還算順利的落了下來,但是早早的戶口卻一直沒有從韓家調出來。有時候覺得,他真的虧欠沐婉和孩子太多太多。
早早也快到了上小學的年紀,沐則不得不考慮了。
沐則和簡容聊了聊,他打算過了年就打申請報告和沐婉結婚。
簡容雖然覺得他有一些心急,但是政審這個問題,早晚都要解決,也並不是拖時間,就可以徹底把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兄妹關係抹除。
簡容沒有阻止,但這件事情沐婉並不知道,因為她要是知道,絕對不會讓沐則去冒這個險。她說過,她等得起,這麼些年都等過來了,還差一紙婚書嗎?
過年回家的時候,沐則把事情和沐爸說了,沐家父母雖然沒有反對,但也不太贊同,希望他可以緩一緩。
其實大家都明白,緩,只是在拖延,根本不是實質性的解決問題。沐婉雖然不同意沐則的做法,但是心中忐忑的同時,也有一絲僥倖心理。
這個年,雖然大家心中都懷著沉重的心事,但卻是最歡樂的一年。早早樂在其中,每天的童言童語都讓原本寂靜的空間裡充滿了笑聲。
沐爸很是開心,幾乎把早早寵上了天。
“早早,告訴爺爺,以後要不要考軍校,然後去當兵?”
小早早盤著小腿坐在沙發上,和沐政委一老一小的對視著,小早早想了想:“像爸爸那樣的嗎?”爸爸可是他的偶像。
沐政委點頭:“像你爸爸那樣,做一名軍人,你爸爸是個很出色的軍人。”雖然走到了今天,但沐政委不得不欣慰,沐則是他的驕傲。
“那好啊,我也要去當兵,然後可以打槍,好帥哦。”想起之前一家人玩槍的時候,自己的槍卻沒有子彈,很難過的。
“等你大了,爺爺帶你去打槍。”
“真的?”小早早目光晶亮,堅定的點頭:“爺爺,我們拉勾。”
沐政委掩飾不住對孩子的喜愛,粗糙的手指勾住小早早的小手指,拉著勾勾。
過完年,大家便開始忙碌起來。不是軍隊忙碌,而是紛紛為了沐則和沐婉的事情忙碌。
程筱匿幾乎能出去的都出動了,軍委當中,除了小匿的爺爺,程副主席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汪清陌的父親,軍委委員汪建州。
找了時間一起聊了聊,汪清陌和簡容早就熟悉,雖然交流不多,但都是彼此關注著。
北京說大很大,但圈子無非就是那麼大,裡裡外外,熟悉的人都很多。楊越是汪清陌手下,兩人也是鐵哥們一般,這件事情求到他身上,他也對沐則和沐婉的做法表示敬佩。
很少有人會走出這一步,這是他們的勇敢,感動了身邊所有的人,大家都願意去幫助他們,盡力讓他們過了這一關。
但是事情沒有那麼的圓滿,也沒有那麼多的奇蹟出現。
沐則的申請報告還沒打,上頭已經下了批文。
得到了訊息沐則沒有開口,沐婉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捨不得,永遠都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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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觸碰的是道德倫理的底線;觸碰的是軍人綱領的底線,他們愧對軍人這一榮耀的稱號,但他們依舊選擇勇往直前,因為他可以愧對所有人;卻獨獨不能負了她。
軍委沒有明令的調涵;只發了一份通知;沐則很慶幸,看到這份調涵的時候,他心中是寬慰的。
通知很簡短;沒有任何批語,只是下達一個命令。
即日起交接工作;三月一日到新疆軍區下屬阿勒泰軍分割槽,邊防3團報到。職務,新兵連,指導員。
3團駐守中哈邊界,下屬白哈馬邊防連號稱西邊第一哨,北灣邊防連是全國最出名的艱苦邊防哨所。
中校級別的指導員,可以說軍史上少有的一筆,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一筆。雖然明顯的被貶去守邊防,但沐則還是欣慰,他的軍銜還在,軍籍還在,雖然是去當新兵連的指導員守邊關,他已然滿足。
他沒有直接被開除黨籍,沐家沒有受牽連太深。沐則清楚,這一切都少不了身邊人的周旋,爸媽的付出,身邊好友們的付出,以及沐婉堅定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