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他無事退場最好,若要惹是生非,他也不見得佔盡優勢。
朱見沅冷冷睇著他,最後目光落在閻夕央臉上良久,才悻悻然地離去,一群被打得東倒西歪的官爺也趕緊跟上。談文和閻佔夜交換了個視線,也跟著離去。
一會兒,街上才又恢復原本的悠閒。
又過了一會,閻夕央感覺身前人不再那麼緊繃,才緩緩鬆開手,然而卻又被他揪住,先前手腕被扣痛之處,被他深深凝視著。
“……佔夜哥哥?”她試探性地喊著。
閻佔夜置若罔聞,一語不發地看著她已浮現淤痕的柔白手腕。
“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她撇撇嘴,不用看他的表情,她也猜得出他正在壓抑怒氣。
他還是不語,幾秒後淡聲道:“東方。”
“屬下在。”
東方盡和厲風行早已守在兩人幾步外候著。
“把夕央押回客棧。”他鬆開了小手。“一步都不準讓她踏出!”
“是。”
閻夕央垂下小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完蛋了,哥哥發火了。
第5章(1)
三年一會的品玩賞正如火如荼舉辦中,所有受邀而來的工坊,在各地皆有其聲望,參列的飾物千奇百怪,卻又令人愛不釋手。
“有淮南出名的銀製畫,多特別,竟以銀打造綴飾在畫布上,還有打東北來的發繡,是用人的髮絲為繡線,繡出萬千錦繡山河,多壯觀哪,還有還有——”
“風行哥哥,你就別說了。”閻夕央縮在客房屏榻上,雙手捂著耳朵,拒絕他好心的講解。她知道他是怕她悶,但只聽沒瞧見。只會讓她更遺憾。
“我想說你一定很想看的。”厲風行喝了口茶潤喉,心裡不禁想著,爺的心真狠,禁足令一下,足足就是五天有餘,再禁下去,品玩賞就要結束了。
“我是很想看。”要不,她何苦來這一趟?
可是,她要早知道來一趟品玩賞會搞得風雲變色,她寧可不來。
“所以我就多看點,說給你聽嘛。”
“不用了。”她搖搖頭,像是興致不高。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厲風行不由得撓了撓臉。“要不,我帶你去吧。”
唉,他就是心軟,受不了小夕央一臉落寞的神情。
閻夕央小臉發亮,倏地又黯下,然後搖搖頭。“不好,佔夜哥哥這次是真的發火了,你要是帶我出去被哥哥撞見,你會死得很慘。”一連五天,雖是照舊和佔夜哥哥同床共眠,但他連句話都不跟她說,那就代表他的氣未消。
“是有那麼點可怕,但我瞧你悶得很。”
“沒關係,只要佔夜哥哥不氣就好。”
厲風行嘆口氣。“小夕央,你就這點不好,被爺給吃得死死的。”雖說,他一直視而不見爺對夕央的心思,但不代表他也可以視而不見夕央對爺的想法。
雖說東方老是對他耳提面命,要他記住,嘴巴守緊一點,千萬別撩撥他倆的情意,免得有一天,兩人都步上賭姻緣闖生死的命,可是他倆表現得這麼明顯,要他怎麼視若無睹?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不是嗎?
“沒法子,我怕哥哥不要我。”所以,她乖乖待在房裡,閉上眼,想象品玩賞的盛大隆重,自我滿足一下就好。
“是啊,你要是再聽話一點,繼續再待在房內,早晚你真的要叫桃花一聲大嫂了。”坐在圓桌旁,厲風行替自己又倒了杯涼茶。
聞言,她頓時睜大雙眼,“怎麼說?”
“還不是爺這幾天出門回來後,總是會轉到桃花房裡坐一會,天曉得孤男寡女待在房內做什麼?半個時辰,能做的事可多了。”他說得口沫橫飛。卻瞥見她臉色發白,趕緊閉嘴,發惱地捂著臉,氣自己幹嗎這麼長舌。
雖說他是爺的護衛,和爺有著二十多年的主從之誼,但他是真心把小夕央當妹子看待,自然不能忍受她受到半點委屈,因此才忍不住一吐為快。
閻夕央怔怔地看著他,小臉緩緩垂下。“這樣很好啊,桃花姑娘人很好,她要當我嫂子,我……”違心之論說到一半,被淚水打住。
厲風行不捨地走到她身旁,輕拍著她抽動的細肩。“夕央,你喜歡爺,就得要明白地告訴爺,想著不說,誰知道?”雖然他不認為爺會看不出她的感情在轉變,但他也不懂爺為何置之不理。
聽到他的話,她怔了下,猛地抬眼,帶淚的小臉錯愕,有些疑惑。
“該不會是你已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