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的衝鋒,陳大雷揮動大刀,猛地向上一磕,一瞬間帶飛對方刺向他的刺刀,隨後前腳重重踏地,大刀順勢揮下。
咔嚓,清脆的聲音響起,刀鋒順著敵人的肩膀斜劈下去,一直砍到對方的胸口才最終停下,鮮血飆飛,腥臭的味道濺了陳大雷一頭一臉,陳大雷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起腳踹開日軍的屍首,再次撲向身邊另外一個鬼子士兵。
戰鬥早已脫離了之前按部就班的準備、進攻等步驟,剛一開始就瞬間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在陳大雷的鼓舞下,戰士們完全忘記了危險,忘記了恐懼,奮勇殺入敵群,刀光閃閃,鮮血噴湧,一批批日軍士兵在驚慌詫異下,倒在血泊之中。
混亂的戰場上,沒人注意到在某個角落處,一堆破敗的草叢下面,兩隻如同鷹隼般的眼睛在仔細地巡視著戰場上的每個角落。
瞄準鏡中,奮勇衝在最前方的陳大雷很快落入這雙眼睛之中,在凝視了對方好一會兒後,眼睛的主人終於扣下了扳機。
戰場的第三方面,三道灣陣地上,此刻仍是一片寧靜,眾戰士早已埋伏就位,等待著敵人的到來,從各個隱蔽處伸出一支支槍口,此刻都靜靜地指向坡下那條小路。
遠方,槍聲一陣陣傳來,聽著若有若無,但每一響都像小刀剜肉,讓眾人心顫不已。
聽著這一陣緊似一陣的槍聲,班長擔心地小聲問道:“排長你聽,司令員那邊的戰鬥打響了,不知情況怎樣?”
排長沉聲道:“槍打的這麼快,那就不好說了……看樣子那邊的敵人該是不少。”
聽到排長的話,班長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道:“這場仗,怎麼跟司令員估計得不一樣啊?該來的沒來,不該開戰的地方,開戰了。”
排長小聲嗔怪道:“司令員肯定有數,你別瞎想!”
班長昂首朝兩旁望看了一眼,介面道:“看樣子情況不對,幸好司令員沒讓新兵連上來,否則一旦出了變故,他們肯定比敵人先亂起來。”
排長不屑地看了班長一眼道:“這才幾年啊,你就把自己當老兵看了?咱倆不也都是從新兵過來的麼?打著打著就打出來了!”
班長嘿嘿一笑,轉頭看向身邊不遠處臥在射擊位置上的順溜,原本以為順溜一定全神貫注地監視著敵人,可是側耳傾聽,卻聽到從他的位置上隱約傳來一陣陣呼嚕聲。班長仔細看去,立刻發現順溜臉歪在槍身上,一絲口涎流淌,槍旁邊有兩排黃澄澄的子彈夾。
見此情景,班長笑著對排長說道:“你看二雷,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排長不滿地看了順溜一眼,隨後吩咐道:“這小子,砸他個土疙瘩,砸醒他!”
班長抓過一個土疙瘩,正欲朝順溜砸去,可恰在這時,睡夢中的順溜卻像被針刺了一下,率先醒來,昂起頭兩眼閃閃發光朝前方望去,低聲說道:“敵人來了!”
聽到他的話,排長一臉驚訝地望了望前方空蕩的小路,卻絲毫沒有看到人影:“在哪?沒啊!”
“來了。我聽見了馬蹄聲。”順溜嚴肅地說道。
敵人確實來了!
公路上,吳大疤拉騎著馬率偽軍大隊漸漸行近,他兩眼警惕地東張西望,注視被砍倒的高粱杆兒周圍,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本能地摸向腰間的駁殼槍。
身邊,一直跟隨在旁邊的副官此刻早已滿頭大汗,一邊喘息著小跑,一邊拿著個軍帽不斷地呼扇著,口中則唸叨道:“司令,歇會好不?看弟兄們走不動了。”
吳大疤拉抬頭看了看頭頂熱辣辣的太陽,又看了看前方險要的地形,隨後說道:“過了三道灣再休息。”
“司令,南陽那邊的槍聲已經響了,估計松井八成已經和敵人交上火了,現在叫我們增援雙窪,那還不白跑一趟?”聽到吳大疤拉的話,副官抱怨道。
他的話似乎起到了點作用,吳大疤拉騎著馬慢步來到一座土橋跟前,停在一個遺棄的瓜棚旁邊,狐疑地打量著不遠處的三道灣,在觀察了良久後,才猶豫著說道:“要不,還是歇會兒吧。”
副官聞言大喜,連忙朝身後的偽軍喊道:“歇會兒!”
聽到命令,眾偽軍立刻四散坐下,搶著躺到那些被砍掉了大半截的高粱杆上,幸福地長吁短嘆著。
瓜棚裡,吳大疤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頭親切地向副官說道:“老弟,岡上涼快。你騎我馬到岡上兜兜風,順便看看周圍的情況。”
聽到吳大疤拉的命令,副官連忙點頭答應著騎上他的坐騎,得意地兜了兩個小圈,緩緩馳向前方的